用来装卷宗的箱子。

他应该是才法庭赶过来,外面下了小雨,他的肩头上沾湿了点,黑发也软了几分。

言喻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他看到她受伤的脚时,眸色一深,喉结动了动,倒是什么话都没说。

南北笑:“秦让,你来了呀。”

秦让“嗯”了声,已经走到了言喻的床畔,将手里的行李箱放在了一旁,他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另一张病床上的陆衍,以及病房里的陌生女人。

秦让眉心微动,这个女人说陌生也陌生,说不陌生,也并不陌生。

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这个女人是陆衍的未婚妻。

秦让温和地笑了笑,对着时嘉然道:“你好,我是秦让。”

时嘉然一怔,然后笑了起来:“你好,我叫时嘉然,你是言律师的朋友?”

秦让闻言,下意识地垂了垂眉眼,去看言喻,对上言喻的视线时,又慢慢地移开了,他声音含笑,干净清冷:“是。”

明明没有什么暧昧的举止,也没有暧昧的语气,但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了一切。

时嘉然心里恍然明白了几分,这三年,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陪言喻度过。

也是,陆衍也并不是什么好男人,她这三年,明明白白地陪在他身边,虽然不怎么亲近,但她觉得,陆衍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陆衍在秦让进来的时候,周身的气息就变得冰冷了几分,他眼眸深邃,眼底暗沉,不带什么情绪地看向了秦让,沉默了下,直接掀了被子,下床。

他只有后背和脑袋上的伤口,并不影响他的脚。

他站起来的时候,高大的身影充斥着空间,整个病房都显得逼仄了些。

即便穿着病号服,额头上还绑着绷带,陆衍的神态也没有半分颓然,他敛了敛瞳眸,薄唇微微抿着,下巴微扬:“秦律师,好久不见。”

秦让脸上的笑意如同春风,看得见,摸不着,他看似亲切,却也让人难以近身。

秦让的声音很淡:“陆总,多谢你救了言喻。”

这一句话,亲疏远近,一下就分明了,他在表示,这三年都是他陪伴在言喻的身边。

陆衍声音更淡,他喉结动了动,语调是缓慢柔软又冰冷的:“救她是应该的,毕竟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秦让早就猜到陆衍会这么说,他也会像个小男生一样在意这些小细节,言喻和陆衍有孩子,那是言喻的过去,他既然都决定追她了,早就做好接受她过去的准备。

秦让低头,看言喻,说:“一个病房里住两个人不太方便,我帮你开了一个新病房了,我们现在搬过去?”

他嗓音温和低哑,带着温柔的蛊惑。

言喻眼角浮起浅浅的笑:“不用再开一个病房了,我只是脚伤,也没必要继续在医院住了,直接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吧。”

陆衍闻言,也看了言喻一眼,冷峻如斯的面孔上覆了淡淡的寒霜,但他什么都没说,任由着言喻办了出院手续。

言喻坐在了轮椅上,被南北推着往病房外走去,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让南北停一下,她转过眸,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陆衍正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整个人透着浅浅深深的阴翳。

言喻心里有些闷,抿直了唇线。

她说:“陆衍,我想找个时间,跟疏木,还有你谈一谈。”

陆衍目光冷凝,薄唇看起来冷情又冷漠,他没有回应。

南北眯了眯眼眸,目光从陆衍身上,移到了言喻身上,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右眼皮沉沉地跳了起来。她见两人没再说话,就继续推言喻的轮椅走,身后,病房门慢慢地合上,遮住了陆衍冷冽的视线。

而走廊的尽头,出现的是时嘉然和陆疏木。

陆疏木显然和时嘉然很亲近,他的手被时嘉然握在了手里,时嘉然没看到言喻,正低头跟陆疏木有说有笑,陆疏木很少回应,但也会配合地点点头。

时嘉然的另一只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不知道她怎么在伦敦买到的。

她蹲了下来,把糖葫芦放在了陆疏木的嘴边,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劝陆疏木吃。

陆疏木先是摇摇头,最后仿佛耐不住时嘉然的纠缠,他乖乖地张嘴咬了半颗。

时嘉然笑得满足,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南北盯着时嘉然和陆疏木,冰凉的嗓音有些讥讽:“陆衍的未婚妻和儿子的关系还真的挺好的,也是,毕竟是亲生母子,是该关系好。”她顿了顿,“不过,陆衍也是奇葩,前段时间带着他未婚妻的儿子去找你做什么?听说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他估计现在后悔和你离婚了,就开始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未婚妻,恨不得将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拥有。他也不去照照镜子,哪里有这么好”

“陆疏木是我的儿子。”言喻打断了南北还未说完的话。

南北的话戛然而止,她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她听错了言喻的话,她顿了顿,刚想问,言喻就再一次地重复了遍:“陆疏木是我的儿子。”

“什么?”南北的脑子像是停止了转动一样,她愣怔着,缓缓地消化着言喻的这一句话。

她了解言喻,言喻不会乱说话。

陆疏木是言喻的儿子。

她脑仁的神经忽然重重一抽,一下就想起了三年前言喻被周韵押着去医院引产的事情如果陆疏木是言喻的儿子,那么,也就是说三年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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