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棠和承宇一同匆忙赶到了人间。

目前天庭的消息有限,除了傀儡术曾出现在涵水镇以外,没有其他的补充资料。傀儡术本属于天界仙法的一种,但由于太过阴毒,在三万年前被列为禁术之首。

万年来,承宇始终保持对傀儡术的追查,沐棠也曾多次见他在信中写道,“而今虽盛世长安,吾辈亦不敢懈怠。若傀儡术再现世间,请君务必知会。”

承宇面色凝重,一路想着心事,浑身都散发着低压。沐棠乖乖跟在他身旁,配合地一言不发,把那个“我怎么可能不任仙职”的疑惑憋进了肚子。

还是下次寻个合适时机再问吧――她暗道。不担任仙职?想想也不现实。更何况她还欠着承宇一大笔银子未还,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她太过好逸恶劳,一味逃避辛苦的仙职,已经到了产生幻听的地步。

承宇的冷峻神情延续到了涵水镇的客栈,直把店小二吓得说话都带着哆嗦。沐棠站在承宇身旁,安慰地对小二笑了笑,放柔了声音道谢。

店小二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姑娘这般花容月貌,乍听到她温言软语,不由得脸皮发红,却被承宇更为严厉地扫过,连滚带爬地逃下了楼梯。

“土地何在?”承宇关上门,抬手在桌上画了个符咒。

须臾,一位长须白发的老头恭敬地出现,对沐棠和承宇施礼道,

“参见两位上仙。”

“怎么回事?”

“回禀上仙,我作为土地镇守此处已愈百年,向来太平无事。直到前几天才发生了异象,”土地愁眉不展。

前两天土地庙里来了位老妇,她带着儿子不断向土地雕像磕头,痛哭流涕地说起了家中往事。

老妇是平凡农作人家,那天她儿子本同往常一般,去城里贩卖自家种的麦子。可不知为何,向来准时归家的儿子迟迟不见人影,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村里人送回时,已是眼神呆滞、口水横流,活脱脱一幅痴傻模样。无论家里人再怎么呼唤,都始终毫无反应。

老妇家就这么一个独子,他长得人高马大,干活勤快,邻里乡亲称赞有加。骤然间好端端的儿子成了傻子,夫妇两拿出家中所有积蓄,寻遍各地大夫,均说从未见过类似症状。

他们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将儿子带到土地庙,跪求老天开眼,将原本能干的儿子重新还给他。

“小老儿我对天庭外认真,我当时一看,这家孩子眼歪嘴邪,三魂缺了一魂,再加上那痴呆模样,分明是中了傀儡术的表现,连忙呈信上报天庭。”

土地边说,边捋着长长的胡须,让沐棠瞬间联想到了太阴。也不知对留了长须的人而言,是否不摸胡子就没法开口说话。

“那老妇的儿子住在哪?我要去见他。”承宇站起身,又犹豫地看向沐棠。

傀儡术凶险阴毒,他本该把她留在天庭。可也许是傀儡术再现的消息太过震撼,又或许是习惯了多年来的陪伴,他居然把她一起带到了凡间。

“小棠,我会在客栈施加结界,你留在房内不要外出。”

“不行,我也要一起。”除了青鸾山,沐棠从未到过人间的其他地方,何况还是调查天庭禁术这等大事,她满腔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

“傀儡术是天庭禁术,你在房里我最能放心。”

“我想去的,而且我不要离开你,”沐棠脱口而出,随后又被自己吓到,脸都在发烧。

承宇闻言愣住,冷峻的表情终于柔和起来,他宠溺又无奈地摸着沐棠的头道,

“好,我带你去,记得一路跟紧我。”

农妇的家十分好认。

夫妇两人年事已高,只能帮着做些简单的农活,平日里大部分农事都是靠儿子一人打理。如今家里猛然失了顶梁柱,夫妇两蹲在田边不住地哀泣。

承宇走上前道,“我习道多年,今日路过此地发现有邪气外溢。小生粗通卦数,不知两位家中是否有个儿子,近期曾遇异象?”

承宇信口编造的话语充满了直白的套路,可对那老夫妇两却格外受用。他们早已寻遍了所有方法给儿子治病,但均无功而返,如今听闻有人愿主动伸出援手,不禁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双眼含泪道,

“没错!高人、道长!求您救救我家儿子!”

承宇拦住了想要下跪的两人,温和道,“先带我们去看一下。”

沐棠打量着老夫妇的房屋,只见墙壁斑驳,家具简陋,饭桌旁放着几张旧木凳子,刚坐上去就一阵吱呀作响。那中了傀儡术的儿子生得皮肤黝黑,整个人瘦得脱形,好似立刻会被风吹倒的细竹竿。他眼神涣散,杵在门边不住低喃,

“没有图,没有图。”

什么图?承宇和沐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眉。

老妇抹着眼泪,“我家儿子本来长得又壮又高,可自那次从城里回来后,就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不吃不喝日渐消瘦。家里人再问他,他都答不出任何话,每天只会重复这三个字。”

“来,吃药了,”她端着破锅走向儿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拉着他坐下哄道。

沐棠心下诧异――傀儡术作为天庭禁术,怎么可能是寻常人间药材能治好的?

一路上,承宇已给她详细普及了傀儡术。傀儡术无论动物精怪、活人死人皆可适用,这次镇上的傀儡术就是用了最阴毒的一种――使驭活人。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傀儡术便是由施术者抽取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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