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笑着掀开帘幔,就着门外倾城暖阳缓步而出,廊下季行止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事情办完了?”见青司出来季行止轻声问道。

“没有。”青司转过头去,看着身后关上的房门。

有容皇后在,她已经能够想象高秀德的下场。

余下的青司不想多说,阳光明媚,她挽着季行止的手臂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因为太后过世之故,宫里四处挂着白幛,就着尚未消融的残雪,越发显得寂静荒凉。

“心情怎么不好?”

季行止透过那双无甚光亮的眼睛,看到一个闷闷不乐的青司。

事到如今,他以为青司心里能够宽慰舒服一些,但是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实在有些害怕青司变成从前那样。

“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要怎么走?”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没有必要将自己逼得那么紧,我们计划的那么长,这事急不来的。”

青司笑着点点头,“大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担忧的并不是这个。”随即,青司把容皇后刚才的事大体一说。

“知道吗,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青司蹉跎道,“我怕她的出现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变数。”

季行止轻笑出声,“这世间事若是都逃脱不来安排设计,这才过的没有意思。”

青司看着眼前的残雪没有说话,她要怎么说哪?

说这世间诸事都是注定好的?

高秀德,高佐他们都会死,而她也会……

不过这有什么哪,生生死死的她已经历经几遭。

青司挽着季行止的手臂,细瘦的指尖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袍,即使衣袍厚重,将他的身形重重遮掩,但是她能想象到他的身上究竟是何等的遍体鳞伤。

她这一身寡淡的平常,却是老这人疤痕累累换来,也是那一刻青司才恍然大悟。

她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这位前世的大相,差点就因为她的一时起意泯没在偏远的天狼部落。

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等到她的仇报完了,等到这世间的轨迹回到从前那样,她也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死去了。

无牵无挂的死去……

但是在这之前,她要将别亏欠于她的东西,一笔一笔的收回。

长剑在肌肤上游走,每一次都能准算无误的切割下大片血肉,缺了两只手指的高逸很难将剑握住,所以容皇后帮了他。

她握着高逸的手掌,神情冷漠的与他将高祖帝切割的支零破碎。

高祖帝闷声不吭,斗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落,而他却直直的看着容皇后。

“虽然你与乐欢生的十分相像,可是你远没有乐欢来的青春鲜嫩,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朕痛苦了吗,朕告诉你,比起这凌迟,乐欢被沉溺在水塘里被鱼鳖噬咬,还要比朕来的痛苦千倍万倍!”

握住的刀剑骤然停下,无尽哀痛涌上心头,差点让此刻的容皇后崩溃。

她的乐欢,她天真烂漫的乐欢……

“高秀德,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在这朝堂上稳坐多久?”

“如果没有我父亲,你以为梁国会沉寂如此之久才发动叛乱?”

“而你哪却只会沉浸在儿女情长里,沉浸在你可笑的自卑里。”

“我是佯装要杀了锦烛,可你别忘了,锦烛可是你亲自送到我面前的,比起这个,到底谁才是阴狠的那一个?”

艳丽的唇角勾起,容皇后手上长剑一横,却是指向了高逸。

“看来你已经疼得受不住了,所以才故意惹怒于我,想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可你让我痛苦了那么久,我又怎么会让你那么快就结束。”

高逸心慌的看着那柄悬在自己胸前的长剑,他努力往前阻挡,却不及容皇后突然将剑往后一递。

那尚沾有高祖帝鲜血的剑尖直直的刺进高逸的肩头。

高逸吃痛惊呼出声,容皇后却是看着那浸出的鲜血缓缓的笑着。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如此体弱多病是德妃之故?我告诉你,若是没有我的指点,那德妃能想到用狐狸毛捂住婴儿口鼻这样的点子吗?”

“哈,你以为你已经掌握了一切,可是这些你怕是都没想到吧。”

容皇后将那剑尖往后又用力刺入些许,握住剑柄的手指微微翻转,锋利的刀刃翻搅起一片血肉。

剧痛怔然传来,高逸看着那渗出肩头的血液,俨然就要痛死过去。

一旁的高佐看的兴味十足,他是很乐意享受这些场景的,只是他可没忘了,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好了,余下的事等会再说。”

高佐看着被刀剑生生活剐的高祖帝道,“将传国玉玺的下落说出来,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你找不到的。”高祖帝脸色煞白的看着高佐,这就是他最成器的儿子,若是没有梁国,他该是何等欣慰。

“不说?”高佐拍拍掌心,就见侍卫将一女子压了上来。

“逸儿!”

庄妃一露面就见浑身都是鲜血的高逸正被容皇后握着长剑刺杀,当即就扑倒在地对着容皇后苦苦哀求。

“皇后娘娘,逸儿年幼无知若是无意之间冲撞了您,还请您饶恕与他,奴婢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看着慌乱求情的庄妃,高祖帝眼中又怜又痛。

“别求她,这人不值得你如此。”

“皇上?”庄妃转过头去,还未看清就让泪水湿了眼眶,“您怎么变成这样?太医哪?院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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