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重人家容家人了,顺道给自己立威。”

倒不是说唐淼不聪明,只是这人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当年君非白没同她捻熟的时候,她不是照样不拿自己当外人,君非白的人,她用的十分上手,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苦了那些个手下,被唐淼奴役的脱了层皮,在君非白面前却是敢怒不敢言。

你说唐淼这么个给个竿,就能顺着往上蹭的人,还能拐了个弯,叫容浅帮着她在容家人面前树立威信,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薄言眼中的神情里,凌菲知道,他同自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唐淼让宋乔去找容浅,那事儿一定小不了,又或者说,她要的那东西,极为重要,重要到要容浅来出面。

“如今看来,我们两个的差事,怕不能随着性子去做了,须得小心这些,谨慎着些。”薄言失笑摇头,“到底是她心太大,还是算准了我们会碰上,而后照着她料想的,悄悄的去办?”

分了他们三人去了不同的地方,做三件瞧着全然没有干系的事情,凌菲素来以为唐淼的心思好猜想,如今却也是看不明白,猜不透彻了。

她侧过脸去瞧了一眼,因着掩在石狮的侧面阴影中,她不能看的清楚唐府的全貌,只能从没有关上的大门中瞧见府邸深处的亮光,并不刺眼,带着些昏黄,许是她站的地方太过阴郁,竟是叫那光亮变得刺眼无比。

她眼中有一瞬的刺痛,如今的唐淼依旧是唐淼,只是她瞧不真切了,在被卷进九州的纷争之后,她便越来越瞧不真切唐淼了,或许如今的她方才是她,这般的她是她往素希望瞧见的,是她喜欢的那种,分明唐淼长成了自己希望的模样,可凌菲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刺了一般,一阵的钝痛。

恍惚过后,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是抓紧这些办吧。”

瞧一眼那透着光亮的地方,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既然碰上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我盛都再会便是。”

她利索的转了身,竟真的没有迈入府苑中,薄言纤长的身影走出了那阴影,瞧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唐府大门,高门深户中的那一点光亮,带着淡淡的暖黄,叫人撇开了那威严的门第形象,有些神往那光亮所能触及的深处。

“分明都到了门口,却是不愿意去道别么?”薄言失笑,流星姑娘当真是同唐淼一样的别扭,只是这姑娘还敏感的很,心里既接受了姬若离这个姑爷,却还是膈应着人家将唐淼拉扯进九州风云。

分明知道,不论姬若离出现与否,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或早或迟罢了。

或许,唐家的小姑爷只是刚好,做了背锅的那个罢了,成了流星姑娘心中不满的宣泄对象了,这么想着,薄言心中竟有几分同情姬若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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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将至,天牢中的衙役都生了些睡意,瞧一眼头顶的缝隙,想着换班的人该是快要来了,他们也好卸下自己的差事,回去好好睡上一脚。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方才还差点儿瞌睡的人,瞬间来了精神,各个都站的笔直。

出现的并不是换班的人,而是一个姑娘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姑娘整个身子都被罩在了黑色的披风下,可饶那白皙的面庞,便叫人瞧得十分的精致漂亮。

“这是哪家的小姐,看着好生的面熟。”站在最前头的狱卒走近了,不是他有意轻薄,而是面前这标致的姑娘确实十分的眼熟,叫人熟悉的厉害。

白鑫上前一步横在了唐淼的面前,她虽上次在许多人面前露了面,可唐家如今当权的七小姐,却不是人人都认得,那狱卒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只是循例问了一声。

天牢一直是关押朝中重臣或是皇室子弟的地方,因着许多人身份特殊,即使自身犯了错,日后也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因而,这里头的许多人,都不会被苛待。

因着关押犯人的特殊性,天牢访客都是需要同内里关押的犯人事前确认好了,每日在太阳落山前方可前来探视,如今这时间还能进来天牢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原先发问的狱卒心中也是清楚,虽然语句偏偏,但面前却甚至带了些微笑以示友好。

白鑫也不多言,直接掏出了唐家军的帅令,那狱卒一瞧,原来还剩下的一丝睡意,瞬间不知飞到了哪里,“原是唐家的家主,恕罪恕罪,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是有何要事?”

唐家军在天麟人心中地位不一般,那狱卒甚至有些激动,唐淼瞧着,心中顿时十分的自豪,素来知道唐家军的地位不低,可真要是见了,倒是应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

“我家主帅来见一人。”

“何人,将军请示下。”

“唐家六少,唐毅。”

“这……”那狱卒犹豫片刻,遂让开了身子,“二位请随我来。”

唐毅原是被唐慕罚了在家中面壁思过,可逃婚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偏就是被挑出来说,还叫唐毅在天牢中反省过错,唐淼听到消息的时候,便是觉得,这一定是阴蓄干的好事儿。

皇帝姑父这节骨眼儿上,正巴巴的指望着他们顺带着将他救出来,只有阴蓄这有空,敢这种无聊的事情。

天牢的环境到底比一般的牢房要好上许多,但还是带着刺骨的阴森与寒气,唐淼还未走近,便瞧着唐毅一手撑着案板,支着脑袋,一个人睡得正酣。

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甚至连身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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