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乔嗔不太敢跟着谢长寄走,但除却那晚的刺客,她又打心眼里觉得谢长寄并不会伤害自己。

说到底,就算谢长寄真的对她起了杀心也没关系,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以往乔嗔看见谢长寄时总是哥俩好的有说不完的话,而今日乔嗔一言不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神色有些迷茫。

他觉得有些生疏,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犹豫半天只能玩笑似的开口:“若是哪一天,嗔嗔发现连我也对你隐瞒了什么,到时候按你脾气一定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明明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话,他说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却忍不住蹙起眉,心底细细的疼意不知从何处泛起,难以消磨。

“隐瞒?聊这么沉重做什么。”

乔嗔笑了笑,眼底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

乔嗔并未被带去东宫,而是一处并不算远的别院。乔嗔乐得清闲,刚好这边齐全连丫鬟都有配制,她正躺在院里摇椅上吹着晚风,身后就传来谢长寄的脚步声。

“等得了闲,我带你出去看看吧。这里还是属于皇宫范围,没什么好玩的。”

乔嗔心想我要是能出去我不直接回家了,还待在京城做什么?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没有家了,连师兄也不知道在哪,瞬间就萎靡不振了起来。

“随便吧,之前过得太累了,让我瘫几天也好。”

她如是望着穹顶之上闪烁的繁星,声音也带着困倦的慵懒:“谢小公子,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宫呀。”

传闻中,太子殿下深居东宫不问世事,可实际上这兄弟在外面撒欢得很。乔嗔并不会因为自己跟人家有点关系就放弃提防心。

反而,她现在更惴惴不安。

谢长寄在乔嗔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侧过脸来时桃花眼眯着弧度,格外沉醉:“闯荡江湖,不行吗?”

“行,我还有一个疑惑,既然你能随便把我带出去,那为什么不让我走。难不成你跟我师兄一样都有着必须把我留在宫里的理由?”

“这个……小姑娘一天天的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你师兄怎么想的,但是至少暂时待在我身边是安全的。”

暂时。

抓住重要词的乔嗔挑了挑眉,抓起一旁的枕头便朝屋内走去:“天色晚了,我溜了。”

一路往屋内走一路上乔嗔还能察觉到谢长寄的目光正一动不动的盯在自己背后,她背脊一怔,紧接着脚步便像是逃也似的回房锁上了房门。

心底那股诡异的惊悚感久久不能平静,她捂着胸口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那块莲玉仍带着安抚作用静静的躺在她掌心。

为什么?

她很想问出口。

但是,一旦望着谢长寄的脸,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人的接近都带着不纯粹的目的,尚且还不能理解这一切的乔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哪怕是为了报仇,她也得委曲求全。

浑浑噩噩间,乔嗔抱着被子总算闭上了眼,混沌梦境里恍若又听见了在蓬莱仙岛上曾经听见的那首笛曲。

[人间本如寄,此一生再也无归程。]

满天的星河迭起,灿灿虫鸣声相和着浮云舒卷的婆娑轻响,留着白须挽着拂尘的老者坐在云端之上,眉目凝着看破红尘的超然。

这是乔嗔第二次梦见师父。

前一次她还能欣喜的迎上去,而这次她却脚步沉重得连头也抬不上来。

“小嗔。”

“师父,又梦见你啦。”

“只有在小嗔感到迷茫困惑的时候,才会梦见师父,告诉为师,你遇见何事了?”

风玄真人慈祥的眯起眼,拍在乔嗔头上的手掌似记忆里那般温柔。

“师父,世界上存在轮回吗?死掉之后不是就永远没有了吗?而且那么存在轮回,前世的事又怎么会跟今生一模一样。这样根本不算是轮回,而是重来一次吧。”

“确实。轮回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你的命运为之改变是因为……存在你人生里某个重要的角色重生了。”

“重生?”

风玄真人哈哈笑出声,“也就是回到过去,再活一次。这也算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吧,这次机会能把握住的话可是能改变所有人的结局呢。”

那么,重生的人,是谁呢?

乔嗔迷迷糊糊的想着,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却看见窗外站着一个影子。

她敢保证那东西看着根本不像是人影。

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透过窗户纸也散发着锐利的光。

“是谁?”

窗外无人应声,一张纸条从夹缝中被塞了进来,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

乔嗔翻身下床,捡起纸条的那一瞬间窗外那双眼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借着凉薄的月光展开纸条,奇怪的是上面却连一个字都没有。

正当她纳闷,一段并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倏然就在意识里浮现:

[我心知肚明,这个世界存在着主角与配角,而我的存在亦不过出了些差错的配角。

如果不做出任何反抗的话,到了结局,谁都会死。所以我选择了她。

只要她能死去,作反派的顾行微必定会不会像故事安排好的那样眼睁睁的等死。

一切都如同计划那样,毫无更改。]

白衣的少年郎如是说道,背景寂寥而清冷:[可我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舍不得她死的人竟然是我。]

[一错再错这种事只需要


状态提示:第266章 重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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