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哥打声招呼走了,摇摇晃晃的不知有多开心。

柳晓楠心中暗自为四哥不平惋惜,摇摇头跟在父母的身后回家。进了家门,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适应家中暗淡的光线。

吃过晚饭,柳致太和柳二丫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凑热闹。柳晓楠拉开旅行袋,先给弟弟妹妹拿出好吃的好玩的,再拿出给母亲和叔叔买的手表,最后把一本文学刊物交到父亲手里。

柳致心先是一愣,不明白儿子给自己一本书的用意。见儿子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疑惑地翻开封面,一眼看见封二页上儿子的照片。穿着在家时穿过的衣服,还是那么的稚嫩和单纯,只是登载在刊物上,便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自豪感。继续往下翻,看到儿子所写的,立时明白了一切。

儿子成功地“叛逃”离开了家,国庆节纺织厂派车都没回来,他原以为儿子只是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或者是,儿子的心中,还没有化解跟他这个做父亲的矛盾。

等收到儿子说明和关小云私自解除婚约的信件,他勃然大怒,当着工友们的面把儿子臭骂了一顿。他想写信告诉儿子永远别回家,他丢不起那个人。

在工友们的劝说下,他才放弃这一念头。是啊,儿子长大了,儿子远走高飞了,他胳膊再长也管束不了了。那一刻,他体会到了身为父亲的悲哀和心酸。

他亲自登门,替儿子向关得玉两口子道歉。关得玉两口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表达了遗憾,这反倒让他对儿子更加恨之入骨。

儿子一直没有回家,虽然常写书信,在信中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却一直没有说明为什么不回家。他以为儿子是在回避私自解除婚约可能遭受的责难,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儿子。

儿子是想证明自己,是想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写?想起以前自己挖苦贬低儿子的那些话,想起自己食言没有给儿子借书,他首次意识到自己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是不是出现了重大的偏差和失误?

柳致心心绪复杂地对儿子说:“还是让你写成了!”

柳晓楠跟父亲解释说:“我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情,不是不想回家。农民轮换工这个名称本身就不可靠,更不要去想以后的工作前景,我必须给自己另找一条出路。”

柳致心很是惭愧:“爸爸以前不懂你,误会你也伤害你了。”

柳晓楠自我检讨:“在家时,我也不懂事儿,让爸妈操心了。”

柳致心问:“你跟小云的事儿,怎么跟你三叔交代?我在你三叔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

柳晓楠说:“愿打打愿骂骂,我自己承担一切。”

逃避为人所不齿!尽管在写给关得玉的信中,柳晓楠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说自己一直把关小云当成妹妹,始终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可他觉得很有必要当面听听三叔的责骂。

三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话说开了以后才好相处。

柳晓楠抱着这种心态,拎着两瓶酒走进关得玉家。关得玉一家人正坐在炕上看电视,见柳晓楠进来,关小云赶紧下地招呼他,接过他手中的酒放到柜顶上。关得玉只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仍旧盯着电视。

柳晓楠靠近关得玉坐在炕沿边上,侧着身子跟关得玉套近乎:“三叔,我给你买了两瓶酒,据说挺好喝的。”

关得玉冷冷地说:“我有资格喝吗?”

“你看看这个,再决定喝不喝。”柳晓楠从怀里拿出一本chù_nǚ作专号,翻开正文递给关得玉:“三叔,我一直有个心愿,用文字表达对关先生的敬意。我做到了。”

关得玉表情复杂地看着严肃而恭敬的柳晓楠,想说什么又没说,埋头去看柳晓楠写的,看着看着严厉的表情放松了。

国庆节柳晓楠没有和小云一同回来,他便有了某种预感。等收到柳晓楠的信,他气得连发狠心,再见面一定要抽柳晓楠两个大耳光。

后来,从小云渐渐透露出来的心思中,他看出这不是柳晓楠一个人的错,的确是两个人共同的选择,不能单方面认定谁对谁错。

尽管如此,一见到柳晓楠,关得玉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柳晓楠一直被他所看好,做不成自己的女婿实在心有不甘。读了柳晓楠写的关于自己老父亲的那一章,他明白了,小云跟不上柳晓楠的步伐,迟早的事。

关得玉放下书,对关小云说:“你把晓楠买的酒拿过来我看看,是不是买的假酒和便宜货,来糊弄他三叔。”

柳晓楠在关得玉家坐了很长时间,唠扯了很多,告辞时关小云送他出门。走出家门,柳晓楠拦住关小云,天很冷,又不是生客,不必送到大门外。

关小云在家门外站住,掩上门说:“应该有稿费吧?不是说都给我新买衣服穿吗?”

柳晓楠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后会有人心甘情愿给你买新衣服穿。”

“小气样儿。”关小云不屑地说:“你都攒着,留着以后去讨好那个害人精。”

关小云的气话提醒了柳晓楠,他说:“回厂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写。”

“你这个人做事总是云山雾罩的,有什么不能说?别人想写还写不出来呢。”

“你不知道,我已经确定了,你口中的那个害人精就在纺织厂。”

“那你还不赶快去见她?说不定一念旧情,能帮你把户口给转到城里。”

“人家


状态提示:第44章回家--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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