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的表现出乎预料,只在吴忌说完了话,含在嘴里的饭也不再咀嚼了,只是低着头嘤嘤哭泣了起来,这一下,吴忌就显得有些慌张了,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直定定地瞅着白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白苓和吴忌也就相识了不过几天而已,对于白苓过去,吴忌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目前只是知道白苓过的并不容易:一个带着盲人母亲生活的女生,日子又怎么能过的舒心如意?

但是吴忌总觉得这白苓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凭借着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么能有这样的魄力张罗着买房,就目前来说,她口中的小额贷款公司,就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

既然要买房,国有各大银行当然是首选,而白苓却选择了小额贷款公司这样的金融机构,这就足以说明,她的资质并不被各大银行所认可。

白苓哭着,就从椅子上站起身了,然后拖鞋也不脱,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出去了。

楼道里,传来嗒嗒的声音。

吴忌赶忙站起,追了出去,正好看见白苓的身影,穿过了楼道门口,于是他快走了几步,追上了白苓,面对着白苓站立。

白苓站在电梯前还在哭着,嘤嘤哭泣声在楼道里回响。

“怎么了?”吴忌说,“我说错了什么了?”

白苓在嘤嘤哭泣着时,摇了摇头,然后咕哝着:“没有。”是她说话时哭泣的缘故,还是她在情绪激动时,总是会这样,此时白苓仿佛伸不直舌头那样,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吴忌想安慰她,但是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夜的场景,白苓对于他频繁碰触她身体的毛病很反感,但是在电梯中一次的经历,又告诉吴忌,他抓住白苓的手,像是抚摸丝绸般揉捏,这不会让白苓生气,她只是会脸红。

吴忌挥手,就抓住白苓的手,然后像是抚摸丝绸一样,在白苓修长而白皙的小手揉捏着,而白苓却立马不哭了,只是眼泪汪汪地举起另一只手,像是等待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不许摸,”她说着,举起的手却不动,修长而白皙的小手,就像是一件放在她脑袋边上的玉雕摆件,“昨夜,你都答应了,不许反悔。”

昨夜,吴忌是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他现在脑子很乱,怎么也想不起昨夜说什么……就像是一个酒鬼承诺的话,怎么也得让人觉得可信不是。

“你就这样回去了,”吴忌松开白苓修长而白皙的小手,就像是看着老熟人,看着满脸泪痕的白苓说,“你母亲不……”

接下来吴忌要说什么,大致上也可以知道,但是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靠近电梯门口,一户人家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从门口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睛最终定格在吴忌的面孔上。

“哝,可要知道好歹,可不能欺负女孩子呀。”这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佝偻着腰身,就站在自家的门口,满是皱纹的眼睛,盯在吴忌面孔上,操着一口地道的上海话说着。

被人抓住现形,吴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摸人家女孩的手了吗?看着头发花白老婆婆,满脸通红。

而白苓:“他没有欺负我,”操着地道的上海话,“我们是好朋友哝。”

头发花白老婆婆,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眼睛盯在白苓面容上一秒钟,随手就关上了门。

吴忌抓住白苓的手,拉着又回到屋里餐桌前坐下,然后他话匣子打开:

“明天,你就去我单位,”拿起饭碗边吃,边盯在餐桌上的几样小菜,边说,“我会安排单位的人聘用你。”

说着吴忌抬眼看了白苓一眼,见白苓没哭,但是也没吃饭,只是看着他。

“吃饭,等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苓乖巧的像是一个孩子,随手从碗边上,拿起筷子,然后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似的,“谢谢吴大经理。”说着低下头,从小碗里夹了一些炒鸡蛋,放在自己面前白生生的米饭上面。

吴忌没有再说下去,想着刚才白苓哭,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儿,自己话说再不小心,触碰到她心里柔弱的点上,她还是会再哭泣的。

他没有再说话。

白苓也没再哭,面色稍微好了一些。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咀嚼声,筷子的响声,在交替着出现。

饭吃得差不多,白苓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嘟、嘟。”

不知道为什么,当白苓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本来有了些气色的脸面上,煞那间就变得煞白,仿佛一张白纸似的。

白苓没有接电话,抬头看向了吴忌,眼神中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她手里的电话,还是在不停地响。

嘟、嘟、嘟……

这时,吴忌显得有些绅士,他挥手示意了一下白苓,让她接电话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两边耳朵,表示自己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

白苓脸红着,接通了电话。在她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月,贷款的钱,你还没有还,什么时候来一趟,把月贷还上?”

白苓沉默了,面色瞬间里又变得煞白。

“多少钱?”吴忌说着,心里有些肉痛,这个月才几天,他就花了有3268元,再帮白苓,他可怎么过?

白苓看吴忌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并不想说,随手就将电话挂掉了。

“吃饭,”她说着,便低下头边吃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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