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年飞快地过去了。

该是考虑入学报到的时候了。

堂兄在南边一个镇上读农技中专,也是住校。二婶就按照堂兄的住校标准也给我准备了一套铺盖。

床单,被套和枕巾是从家里就带来了,妈妈给我准备的。

贴身的铺盖是妈妈准备的,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从未走远。

报到的日子,学校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感受到的寂静有了天壤之别。

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后座上都捆着铺盖,另外还有一个麻袋或是编织袋。

卸车的时候很沉的样子,我问同来的小义,小义说,“这是从家里带的麦子,来换馒头吃。”

小义用鞭子指指驴车上一个麻袋,“俺爹也给你准备好了。咱大哥也有,早上自己带走的。”

“哦,明白,果然跟城市不同。”我点着头心里想着。

刘校长已经把班级帮我安排好了,今天,刘校长办公室也是跟赶集一样,人来人往。

看到我们来,很歉意地说,“今天报到人多,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安排人把班主任叫来。你们直接跟班主任联系就行了。”

二叔和我赶紧感谢,刘校长把二叔拉到门外,轻声俯二叔耳边说了几句话。

二叔边听,边连连点头。

还没说完,办公室就有人叫,“刘校长,县教育局电话。”

刘校长匆匆打了招呼,赶紧回屋接电话去了。

一位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梳着整齐的分头,看样子像是老师的人敲门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刘校长带着他出来了,跟我们介绍,“这是张老师。”

“是班主任,海超就到张老师的班级,”刘校长对二叔说。

“张老师好!”我鞠躬致意。

“好的,好的,跟我来吧。”张老师说到。

“你们跟张老师去吧,听张老师安排,有事再找我。”刘校长安排着。

“多谢啦,刘校长,给你添麻烦了。”二叔双手紧紧握住刘校长的手道谢。

“别客气了,老龙,赶紧和孩子去吧。”

我们跟刘校长道别,跟着张老师后边来到校园。

“教室在最南边第一排,第二行的最西边那个屋。”张老师介绍着。

“宿舍呢,咱们班宿舍暂时满着,刘校长想法协调了,先住在上两级三班的宿舍吧,就在我们班宿舍后边一排,不远。”

“行行,行,”二叔连连答应,“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张老师四十左右,中山装尽管洗得有些发白了,但很整洁。风纪扣都系得紧紧的。

头发像是很久没洗了,亦或是打的发蜡。油光光的分头梳得很利索。两支钢笔并排插在左上衣兜里,证明着主人的身份。

先带我把行李送到了宿舍,宿舍是红砖,红瓦房。从外边看起来比其它的房子都要新。

但里边就一片狼藉,红砖铺的地面,沙子填的缝,满地垃圾,各种饭盒,瓷碗,搪瓷茶杯,堆的各处都是。

上下铺的铁管双人床,大部分被褥都没叠,胡乱扔在床上。但也有一个床铺收拾的很干净。

在收拾得很干净的那个床铺旁边。靠墙的下铺是空着的,只有木头床板。

张老师,边往屋里走,边解释着,“这是个毕业班,学习任务重,都顾不上收拾宿舍了。”

一边说着,张老师一边躬身把一床已经掉落在地上的被子一角,捡起来,扔回到床上。

“吱吱,”有两只老鼠叫着从我脚下飞奔而去,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哦,没事,老鼠常见。”张老师很平常地说了句,“学生们吃剩的馒头,放在宿舍招老鼠。”

我已经对宿舍条件皱了眉头,我不怕艰苦,但如此不卫生确实是受不了的。

但我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后来才知道这间宿舍是我住的条件最好的,或是说是全校条件最好的。

后来我搬去自己班的宿舍,那才是地狱的感觉。

我们走到窗外时,就听到教室里同学们叽叽喳喳,张老师一推门,就像摁下了暂停键,顿时鸦雀无声。

“这威力,”我心里暗暗掂量着。

刚才还跟二叔有说有笑的张老师铁青着脸走进教室,站在砖土垒成的讲台,边上还掉落了两块砖,散落着一些泥土。

张老师在讲台上严厉地批评了全班,又点名了一两个看样是捣蛋学生的名字。

然后想起了门外的我们,赶紧又走出来,“海超,跟我进来吧。”

然后跟二叔说,“你就回去吧,孩子都高中了,自己能应付了,放心回吧。”

“好的,那谢谢张老师了,”二叔说些感激的话,然后对我认真地交代,“海超,一定好好学,听老师的话,跟同学搞好团结,礼拜天回家。”

我跟着张老师走进教室,全教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脸上了。

我若无其事,眼神漫无目的,听张老师介绍我,“这是龙海超同学,刚从烟海市转学过来的,大家欢迎一下。”

掌声如雷,张老师挥手向下按了按,掌声戛然而止。

“龙海超同学初来乍到,大家多团结,多关照他,多帮助,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然后,张老师把班长叫起来,是个很文气的男同学,介绍我们认识。团支部书记,一个长头发,扎马尾,挺漂亮的,虽但穿着土气但感觉很文艺的女同学。

张老师介绍完毕,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最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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