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抱做一团,宁御柏一直哄着妻子。

站着不是事,宁可分别拉了父亲、母亲坐下。

“御柏,你瘦了。我和可可给你带的衣服不合适了。”聂惠兰一直紧紧的抓着丈夫的手,一迳说,眼泪一迳又如泉涌。

“别哭,别哭,有钱难买老来瘦不是?以前我还觉得自己太壮实了些呢。现在好,瘦瘦更健康。”

“御柏,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放心,这里没人欺负我,我也没受罪。我瘦是因为生活特别的有规律,来来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们娘俩。”

一边说,宁御柏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妻子、女儿,好像要把这几个月没见着她们的面都补上。

“御柏,我和可可搬到市了,离这里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脸上抹过讶异,宁御柏看向宁可。

“妈舍不得您,说要生活在离您最近的地方。所以,您来市的第一天我和妈也到了这里。您放心,我和妈都很好。”

撇开贫民窟中的那一段,宁可大体上讲了些新兴花园的事和生活,最后还说:“妈妈认识了那里的几个广场舞阿姨,现在还和她们学跳广场舞呢。”

闺女把一切都说得非常好,再好又岂有他给予的生活好?宁御柏明白闺女不想让他担心的良苦用心,笑着点头,说:“好,我的妞妞长大了。”

闺女十三岁到宁府,大字不识几个。宁御柏疼她怜她爱她,亲自教授她课本知识,手把手将她带到具备初中学识后才送她入初中部读书,所幸小丫头天性聪明,后来在义子的教导下更是以优异成绩考进剑桥。

一想到闺女因他辍学,宁御柏心中难受,说:“都是爸爸不好,害你读不成书。”

“爸爸说错了吧。如果不是爸爸,我连小学文凭都没有。最起码我现在有高中文凭啊。至于大学文凭,等到了适当时机我再去拿就是。最好是等爸爸出来,到时候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去剑桥,你们就当给我陪读。”

宁可的俏皮模样逗得宁御柏笑了,宠爱的拍了拍闺女的头。

因为宁可的插科打浑,聂惠兰也不再像先前那么悲伤,宁御柏也没有了先时的伤感,聂惠兰细细询问丈夫在牢中一般做些什么?出不出体力活?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吃得可习惯等等话。宁御柏细细的回答着,最后说:“你看,我虽然瘦了些,那也是因为劳动锻炼出来的,我倒觉得身子骨越来越好,比以往更有劲了。”

聂惠兰哽咽着,把带来的衣服啊、鞋袜啊的都拿出来,叮嘱宁御柏不要委屈自己,要穿好、穿暖,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说:“当初,你的衣服都是我打理的。也不知道现在你分不分得清楚这些?你没精神的时候就想抽烟提神,但是这里又不允许带烟进来,你没精神头的时候可怎么办?”

宁御柏轻轻握着妻子的手,说:“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巨婴。现在,这个巨婴要自力更生了,他不但懂得冷暖,更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因为他知道他以后还要照顾自己的妻子啊。”

“御柏。”

“你说不能给我带烟,这是好事啊。几十年的烟龄说戒说戒了,我那时不时咳嗽的老毛病现在也没犯,说明戒烟还是好的。”

“对啊,妈妈,你看,仔细看看,你有没有觉得我爸的精神头越来越好了。”

“是啊,惠兰,你没发现我的精神头其实挺好的吗。”

可怜聂惠兰哭得眼前朦胧一片,看什么都不清楚。既然丈夫、女儿都这么说,想必就是了,她点头,‘嗯’了声。

紧握着妻子的手,宁御柏说:“惠兰啊,你就当你丈夫在这里是放了个长假吧。”

宁御柏在官场多年,早出晚归,有休息的时间就尽量呆在家人身边以弥补对家人的亏欠。无论是官场还是家庭,他就似一个陀螺般不停的转转转。如今说出放长假的话倒也贴切。

聂惠兰一个迳的点着头,说:“嗯嗯嗯,我懂,我知道。只是你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却是在这种地方,我心里难受。”

“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按时出工,按时吃饭,按时锻炼身体。就差疗养院的那盏茶而已。”为了调节气氛逗妻子开心,宁御柏又拍了拍妻子的手,说:“对了,下次你们来看我的时候带套茶具过来,我在这里泡茶喝,那这里和疗养院也差不到哪去了。”

聂惠兰一素小鸟依人型,闻言,急忙点头,“好,我记住了。”

“爸,赶紧的,来,您最爱吃的荠菜饺子,我包的。”

“啊,好啊,我们妞妞的这手饺子活我一直惦记着。”

宁御柏吃饺子的时候,聂惠兰在旁边细声细语,从穿袜子、鞋子的注意事项,到衣服、被子的注意事项,无一不细细叮嘱。宁御柏一边吃着一边不时的点头,说“知道了”的话。

宁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哪怕这是在牢中,她也有种一室静好的感觉。

等父亲吃完饺子,母亲抽纸巾替父亲擦嘴的功夫,宁可问:“爸爸,要不要走动走动?”

闺女这是想在外走动争取给他减刑。宁御柏拍着闺女的脑袋,说:“傻妞妞,不要担心爸爸,你只要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妈妈就够了。至于爸爸的事,你不要再管。倒是你,都23岁的人了,好好的找个男朋友,嫁了。”

唉,爸爸这是希望她嫁人的话有个依靠不至于活得太辛苦。宁可笑嘻嘻的说:“我才不要嫁,我要等爸爸出来再嫁人。”


状态提示:第41章 都很好--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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