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随口应道:“什么大祸!”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时疫这种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谁说我是随便说的?”

“哼!难道我都看不出来,你还能看得出来?幸好咱们这儿只是小地方,要是在别的地方,你敢说出这样的话,官老爷早就把你抓了下大狱了!”张建堂幸灾乐祸地道:“你说你一个外地人,说话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好吗?装什么神医?你是想讹镇长大人的钱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镇长大人英明着呢,才不会被你骗。这下可好了,镇长大人一定会把你关起来的,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夏文锦看着他阴险笑容挂在脸上的奸诈模样,心底生出一抹厌恶,一直以来,她从不对人有这样主观的喜恶,但对这张建堂,却着实讨厌。自大,自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用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奸而贪!

她冷冷道:“你说的对,我只是一个外乡人,如有时疫,我随时可以抽身走人。而你张郎中,身为镇上唯一一个郎中,就只能困死在这里!想必到时候,镇长也会很重用你!”

张建堂恼道:“什么时疫?你现在还在说时疫?妖言惑众!今天你不说出个道道来,就算镇长不处罚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要是真有时疫,他没有看出来,外地来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却看出来了,他的脸往往哪里搁?

还有,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这小子见势不对,肯定就会跑路,而他怎么跑?

呸,根本没有时疫!他都是被这小子给吓着了。

他气哼哼地在前头走,夏文锦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的医馆也是在镇上,离镇长府邸并不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张建堂是被镇长临时叫走的,医馆门并没有关,他这里有帮工和小学徒。

可他们都不会看病。

张建堂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平时虽让他们帮工,分拣药材,也会按方抓药,却没教过他们医术。

只有他才能看病,这样他才能赚得更多。

这时候里已经有了好几人在等着。

张建堂背着手走进去,立刻好几个病人围过来叫道:“张郎中,你给我爹看看吧,他喘不上气了!”

“张郎中,你可来了,你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张郎中,我脚疼……”

……

张建堂透过人群,看见站在那里的少年单薄的身影,他又冷笑了。

镇上的人都相信他,不会相信一个外来的小子。

他把病者归类,瘴气中毒症状的专门分在一边,指着夏文锦道:“小子,这些人交给你,你给我仔细看。一会儿说不出个道道来,别怪我不客气!”

至于那些头疼脑热的,他准备自己看。

那些病患听张建堂说让一个少年看,虽然他们以为这少年是张郎中的徒弟,可他们得的是病,可不是给人练手的,顿时有人不满了,立刻有人道:“张郎中,你看病收费,抓药拿钱,我们也不少你的,你怎么能叫别人看呢?我爹都这么难受了,耽搁不起!”

“对呀,我们是奔着你来的,你可不能敷衍我们啊!”

“张郎中,还是你给我们看吧!”

……

众病患们的请求让张建堂更加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现在知道他在镇上的威望有多高了吧?

不过,看着少年清浅的眼神,处变不惊的模样,他眼里闪过一丝奸毒。这小子不是胡言乱语吗?不是说有什么时疫,想在镇长面前立功吗?

他扬起手又按下去,示意那些病患听他说话。

纵使这些人都知道张郎中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生病的时候,却只能把这唯一的郎中当成救命稻草,所有人都停下来,期盼地看着他。

张郎中轻轻叹了口气,捻着胡须,三角眼里努力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诸位,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治病,你们的病症,是瘴气中毒,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如果救治不及时,也是会要命的。”

有人道:“所以张郎中你快给我们看啊!”

“对对对,病情不能再耽误了,我爹都咯几次血了。”

张郎中道:“可不是我不给你们看,是这位小兄弟,他竟然当着镇长大人的面,说你们得的不是瘴气之毒,而是时疫。时疫是什么你们知道吧?就是瘟疫!”

瘟疫两个字一出口,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而夏文锦这时候恨不得将张郎中的嘴封起来。时疫两个字,哪怕是当着王镇长的面,刚开始她也是委婉表示,循序渐进,刚开始并不曾提起,就是怕引起恐慌。

现在王镇长叫他查,他连查也不查,就直接对患病的百姓讲。

不要说其中有些并不是时疫,便算都是,这么说出来,是要引起大乱吗?

张建堂自然不是要引起大乱,他是要引起公愤,引起这些患病的人对夏文锦的公愤。

事实上他也做得很成功,人们对于自己恐惧的东西,最先的反应就是害怕,接着希望这是假的,何况张郎中这个模样,显然这也不是真的啊。

他们看着夏文锦的目光顿时愤怒了,有个年轻人甚至冲到夏文锦的面前,捋起袖子,指着她道:“哪里来的臭小子,你是什么目的?你说我爹是瘟疫,是想害死我们一家人吗?”

其他人也对夏文锦怒目而视,尤其是那些病人,他们自己得了病,心中多少有些恐慌,张建堂说是瘴气中毒,


状态提示:第221章 挑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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