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的两名成员其一为王咏,王咏和王柏来往较密,牵扯也较深,另一个是唐庆霖,唐庆霖是个中立派,为人也比较公正,既不和王咏交厚,也不和徐扶善套近乎,虽偶有和他们意见相左之时,那也是对事不对人。
这也是朱旭点中他的缘由,若是点了旁人,怕这些臣子们又有意见。
故此,那三人给出优之后,欧阳思能否过这一关的关键就在这两人身上,只要这两人能给出良来,欧阳思的综合评分仍可以拿优,可若是他们给出一个差或两个皆为差来,这份评卷按照规矩恐怕难以呈至御前。
原来,这策论的评分一共分为五等,第一等画个o,代表优秀,第二等画个△,视为良,第三等画个\,视为尚可,第四等画个1,最差的第五等画个x。
王咏不想得罪人,他先把发言权给了唐庆霖,他想的是,若是唐庆霖给个x或1,他也可以给个1或x,有唐庆霖在先,他也不怕挨骂了。
若是唐庆霖直接给个0,王咏也就不枉做小人,也给个0或△,皇上面前和徐扶善面前都好交代,至于王柏那,他也有话说,不是他不给面,是他一个人无力回天。
唐庆霖自然知晓王咏的用意,可在圣上面前,他也不好和王咏起争执。况且,他本就拿定主意给个0,因此,王咏推出他后,他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启禀皇上,下官认为欧阳公子这篇策论言之有物,鞭辟入里,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堪称佳作,且欧阳公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引经据典地完成这篇佳作,足见素日功底,臣给画个0。”
说完,唐庆霖扭头看了王咏一眼,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五个人中有四个给0,王咏就算再不甘愿,他也没法打出一个x或1来,于是,他只得干巴巴地也给出一个0。
“众位爱卿可还有话要说?”朱旭见五个人皆给出了0,自是欢喜不已。
他就说嘛,曾荣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偷看考题不说还偷着告诉别人,这和背叛他有什么两样?
徐扶善见大殿上没人回应,忙先站出来,“回皇上,臣无话。”
有一个开声的,后面就跟风的。
事到如今,王柏等人也不好再强摁头了,任何事情过犹不及,真把皇上惹急了,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既如此,朕宣布,今科探花郎乃安州欧阳思,传朕旨意,设宴琼林阁。”
朱旭说完起身,目光从台下众人脸上一一略过去,就在众人揣测圣上还有何事时,朱旭笑了笑,“朕还有一事尚未宣布,原本想定一个好日子再告知众爱卿,哪知偏偏不巧,又闹出这起事。既如此,选日不如撞日,今日朕再宣布一桩喜事,五月初十日,朕的儿子朱恒将要迎娶安州府人氏曾荣曾姑娘为妃,礼部孙尚书替朕选一个好日子下定,并拟定一切成亲事宜。”
话音一落,大殿上一片哗然,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甚至直接问旁边人,是否自己听错了。
不独王柏之流,就连徐扶善对这个消息也是很震惊,嘴巴半张着,脑袋嗡嗡响,眼睛看着皇上,又似乎没看进去,耳边充斥的是旁人向他求证的耳语。
朱旭很满意地看着台下众人百态,愉悦地弯起了唇角,
拂袖离开了。
皇上一走,大殿上质疑的声音这才放开了,此起彼伏的,越来越多的人把徐扶善围住了,问他是否知情。
“诸位,诸位,本相和你们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本相比你们还震惊。”徐扶善拱手对众人说道。
“哦,是吗?不过本侯倒是很佩服徐相的眼力,随随便便从乡下带一个姑娘进京,三年不到,这姑娘就成了皇嫡长子的王妃,这等眼力,本侯着实没有。”王柏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他就猜到,徐家把曾荣送进宫绝非偶然,更非无所图,说不定这曾荣的出身也是徐家编排出来的,人是他们徐家早就安排在乡下请人特地栽培的。
他就说嘛,那丫头的嘴皮子和眼界眼力哪像是真正从农村出来的,他侯府又不是没有穷人,穷人连饭都吃不饱,还能有工夫去念书练字?
若非那丫头写的一手好字也进不来内侍监,进不了内侍监也靠近不了皇上,而练就一手好书法,不说十年八年,三年五年总是要的,他才不信这丫头家里有这个实力供养她。
王柏一说,在场也有人跟着质疑起徐扶善的用心。
的确,在场的这些众人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对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来说怎么可能有这实力送一个女孩子去念书识字?
因此,这曾荣的来历的确存疑。
“诸位,诸位,这位曾姑娘委实来自农村,方才这位新晋探花郎也说了,他是曾姑娘的启蒙之师,诸位有何疑问尽管可以问他。”徐扶善见自己被追问得紧了,只得把仍在发蒙的欧阳思推出来。
原本他也对曾荣的学问存疑,可方才欧阳思自己主动提及他乃曾荣的启蒙先生,徐扶善信了这话,故此,他觉得欧阳思比他更有说服力。
欧阳思早在进京之初就发现了曾荣的可疑之处,后来在储华宫又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尽管他不清楚期间奥秘,但他知晓,这早晚会是曾荣的一个雷点,弄不好会以此来攻击她。
故此,他才在堂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承认自己是曾荣的启蒙先生,有他出面担着,想必掀不起什么波澜来。
哪知一个时辰不到,事情果真从这来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