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不夜他们的目的地是普罗岗日冰川,虽然冰川的边缘,只距离双湖县城90多公里,但是六叔怎么可能轻松放过他们呢?
最新更新的目的地坐标恰在冰川的中心!
木妍车上装载的各种登山物资终于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在那曲的时候,卖肉干给两人的小贩曾经提醒过他们,千万不要离开公路进入旷野,此时正是高原的雨季,地面被几个月来的降水给泡软了,看不见的水坑可能随时会将车辆陷住,暴涨的河流也会让他们的行程举步维艰。
一般人都是在每年的三四月或者十月进入荒原无人区的,虽然更为寒冷,至少那时候地面比较坚硬,不容易发生意外。
小贩的警告很快就变成了现实,进入荒原没多久,侯不夜的车轮陷入了泥坑。
这时,两辆车同行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木妍的车搭上牵引绳,稍微费了点力气便将侯不夜的陆巡给拉出来了。
天光已经大亮,两人担心再出状况,索性将车速降低,缓缓行驶。
卫星导航上的线路,不知道是谁设计的,道路并不难走,一路上也没有别的车辙,说明这是一条并不被人知晓的线路。不仅没有人踪,反倒充斥了各种野生动物。
h县城附近常见的野狗不同,他们是真的见到了野生的家伙,小心躲在土丘后面的狐狸,几十头悠然吃草的藏羚羊,还见到了两头散步的野牦牛。
按照藏民的提示,两人驱车远远地绕开了野牦牛。
这种体重超过一吨的大家伙,即是荒原里出了名的胆小鬼,又是最爱惹事的家伙。
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比车胎还要大的脑袋里想着是什么,他们可能见到一个独行的人就会转身逃跑,也可能会面向几十辆车的车队发起冲锋。
照理说荒原上的野牦牛和人类之间不太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它们不像藏羚羊,拥有特别值钱的绒毛,但是近些年还是偶然会有人开着皮卡盗猎野牦牛,要知道野牦牛的经济价值太低了,有这功夫干点啥不行啊!
但就是因为这些盗猎者,以往见人就跑的野牦牛也会偶尔向着车辆发起攻击。
绕过两头野牦牛所在的谷地,两人发现前方横亘着一条小河。降水充沛的雨季,这种突然出现的河流太常见了,也许多年后它会固定下来在地图上占据一席之地,也许过了旱季它就不再会出现,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为了绕开这条地图以外的河流,侯不夜他们又远离了导航上的线路。
找了个水浅的河段渡河,翻过一段土坡,侯不夜发现下方的草地中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电台里传来木妍的声音:“不夜,那辆车好像陷入泥坑了,你看还有个人在车边上转悠呢。”
不等侯不夜说话,木妍又继续说道:“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们需要帮忙!”
木妍永远这么热心肠。
“好啊!”
……
忽然见到有车过来,陈南遥是欣喜的,然而看清来车却又让她有些失落。两辆一模一样的白色陆地巡洋舰,不正昨天在旅店停车场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有他的小女友么?
张霄仪浑身泥水,对着来车拼命挥动双手,高声叫着,欢迎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英雄。
两辆陆巡先后停下,弄清楚状况之后,搭上缆绳,很轻松便将陷入泥坑的大g给拖了出来。
侯不夜还给张霄仪指点方向,告诉他山坡后面有一条河水清澈的小河,可以让他好好洗洗身上的泥泞。
救援的全程,陈南遥都没有下车,她知道自己不是嫌弃泥水弄脏了小羊皮靴子,而是不想和那个男人见面。
她就是这么拧巴的性格,任何情况都不愿意失去主动权,她知道一旦自己向那人低头道谢,就会永远被他盖过一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似乎输了一筹便会输了全世界。
两辆陆巡呼啸而去,张霄仪兴奋地爬回副驾驶,举着手里的一个小玩意,像是个加厚版的手机,说道:“小侯真是好人啊,南姐你看这个,北斗便携导航,还能聊微信!咱也不能都靠车载导航不是么!”
“哦?人家凭什么给你啊?”
“老乡呗,掰扯掰扯金陵武林,总有几个共同认识的人,再多聊聊就成朋友了。这小子挺仗义的,听说我们和向导走散了,就给我们这个了……你不是金陵的,自然没共同语言了。”
“他叫什么名字?”
“唔……侯……小侯,啥来着?”
“行了,那姑娘叫什么的?做什么的?”
“木妍啊!护士!第一医院的!我爷爷还经常去呢……”
“呵呵……”
张霄仪去小河洗澡,陈南遥不想看,索性放平座位,打开天窗,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侯不夜,有意思的家伙!
……
远远地,天边一条白线。
越来越近,白线变成了一座拦在面前的白色山墙,就像《权利的游戏》中那座北境长城,不用说便也知道侯不夜和木妍到了普若岗日冰川下。
后面的路线,车辆是开不上去了,两人只能徒步前行。
估计了一下时间和距离,两人决定就地扎营,等到第二天再出发。
只需要在冰川上行走十多公里,也许当天就能往返。
撑帐篷做饭自不细表,虽然其中波折甚多,但终是安稳睡下。
睡觉前,侯不夜在自己的帐篷里尝试打坐运转食气法和行气诀,补上今天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