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换上朝服,深夜进宫。武宗和后宫嫔妃在拾翠殿宴饮游乐,珠围翠绕,香环鬓影。
后宫佳丽有些人平日里难见天颜,今日有此良机,施展魅力,欲要圣上另眼相看。
高仓禀告说:“李相深夜求见。”武宗抛下众位佳丽,李相在偏殿等候。
“仇士良私藏大量兵器。证据确凿,报信的人仇府欲杀之后快,还在仇府鏖战。”武宗命金吾卫连夜查抄仇府。
冬霜在马厩放一把火,一波人马朝马厩赶来。火光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地飘出去,那道身影极快地向厨房方向掠去。
“抓住他,那个贼人。”人群呼啸尾随在他身后。
厨房杂役还在当差,主人通宵饮宴。听到一群人喊打喊杀地朝这边来,还没看清状况,一个身影闪进厨房。
冬霜一身夜行衣装扮,厨房衙役持刀拿棍地向冬霜招呼。
冬霜也不和他们纠缠,让过几人,奔到油罐放置处。扬手将几个油罐扔到炉台上,火上浇油,火苗蹭蹭地燎起来。冬霜从敞开的窗户飞身跳跃出去。
看戏赏月的女眷,眼见火光冲天而起,人喊马嘶乱作一团的嘈杂声,她们在水榭听得清清楚楚。
女眷们慌张起来,着急回到府宅收拾细软。水火无情,万一火势控制不住,金银珠宝财物不能一把火燎没了。
仇府在明,江遥四人在暗处。仇士良心里没底,这些人什么来头,意欲何为?
江遥返回仇府时,春风和夏月还堵在仇士良寝室门前和护卫苦战,不给仇士良毁灭证据机会。
仇士良恨声嘶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赏金千两。”众人人人踊跃个个争先,越发不要命地往上糊。
“老匹夫自身难保,却还哄你等为他卖命,私藏兵器是要抄家问斩的。你等是要留在此处为他陪葬吗?”
一个人坐在屋脊上,朗声说道。手里瓦片飞向众人。一个侍卫眼疾手快地挡在仇士良身前。
江遥一番话,有些人下手开始迟疑。瓦片源源不断地飞下来,被瓦片打到,伤筋动骨。
“休要听他离间计,老夫待诸位如何,各位心里有杆秤,老夫愿和各位共享荣华富贵。”
有些人开始后退,那两人是狠茬,一盏茶功夫两个高手丧命于他两剑下。后来的这个更狠,瓦片当暗器。
江遥的攻心计,令一些人开始考虑退路。仇士良已然失去势力。若是皇帝追查下来,落得个连坐罪名
一些人脚步往外移动,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千两黄金极具诱惑力,有命花才行。黄金诚可贵,性命价更高。
门房跌跌撞撞地跑来,“老爷,金吾卫进府啦。”
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朝这边驶来,“尔等听着,奉皇上谕旨查抄仇府,尔等不得善自行动。”金吾卫将军田令宽指挥部下分头行动。
江遥、春风、夏月不在恋战,春风呼啸几声,一个纤细身影向他们这边飞来。
四人从墙头跃出去,召唤坐骑过来,沿着僻静街道回到和平坊。四人在门房通报之时迅速离开。
上元节有人胆大包天,大闹仇府。若说系何人所为?萤火阁的名字在江湖鹊起。上元节当日,有人在仇府院落发现书写萤火阁三字的梧桐叶子。
萤火阁为民除害,出手查出仇府私藏兵器,图谋不轨。金吾卫介入,仇府籍没全家,
光是胡椒在仇府查抄五十石,胡椒当时是名贵之物,需从西域远道运货而来。
钟乳五百两,钟乳采于太山山谷背阴处,是一种补气解毒的药材。其他珍宝金玉充盈于室。
仇士良流放边关,男丁充军,女眷充为营妓。仇士良及几个儿子被押送那天,长安城人们奔走相告。
想当年仇士良指挥神策军血洗南衙,王涯、舒元舆、郭行余等人尸骨不能入土为安。
押解仇士良及其儿孙的囚车在西市游街示众。石头,鸡蛋、甚至还有鞭炮五花八门的东西,朝戴着枷锁的犯人抛掷。
昨日还嫌蟒袍长,今日就将枷锁扛。仇家子弟平日骄横跋扈,今日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v首发
仇家父子被半个长安城的人追着打。他们还很庆幸,若是在西市问斩,不用监斩官出手,他们父子连骨头渣都不剩,容易被长安市民分而撕之。
仇士良鬓发蓬乱,几日之内已然白头。眉眼隐藏在乱发里,嘴角耷拉下来。头低低地垂在胸前。
仇从广露出满不在意的笑容,看向周围人群。啪叽一坨小孩子的便便糊到他脸上,仇从广笑容有一瞬间僵硬。
随即他更嚣张地狂笑起来,“你们这些贱民,有谁被我灭门过吗?”
愤怒的人群蜂拥上前,押解囚车的士兵紧张坏了。一旦市民情绪控制不住,他们能把囚车拆了,仇氏父子会尸骨无存。
他们驱赶人群和囚车保持距离,押解人员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往犯人身上捅刀子,他们放任市民疯狂行为。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仇士良死在流放路上,曝尸荒野。
仇士良前脚告老还乡,后脚家里椅子还没坐热乎,仇府树倒猢狲散,过一个上元节仇府大厦将倾。
朗宁养在深闺的公主也听闻这个消息。她的父皇就是被仇士良给气病的,才英年驾崩。
若是父皇在世,自己的婚事,女儿家的心事,可以直白地告知父亲,让父皇用皇权给自己择婿。
正月十六,天还未亮,朗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掀开锦被,披衣下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