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卡门如此急迫的事情自然只能是坏消息。

在一场毕尔巴鄂的上流舞会上,她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情报。

法国的何塞与卡尔玛商会,荷兰的约德尔商会,以及西班牙的埃雷拉商会正式签署同盟协定,他们预备在坎塔布连海域设置猎场,以英商为目标,彻底把王国的敌人驱逐出法西近海。

事关重大,卡门并没有第一时间通报洛林,而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确认情报的真伪,结果……不容乐观。

情报是真的。

这四个商会都是老牌的近海私掠商会,各自拥有超过二十条商船,每一个对于现在的德雷克商会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他们已然结成了同盟,在法国多次秘会。

德雷克商会在那里人地两生,卡门想尽了办法,也依旧对狩猎的开始时间、持续时长和参与的舰队规模这些关键信息一无所知。

敌暗,我明,敌强,我弱,敌众,我寡……

看着这样一封急信,洛林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扪心自问,西班牙可以放弃么?

不能。

西班牙是整个欧洲唯一拥有广阔而成熟的海外殖民地,同时又因为经济萧条,不具备充足内需市场的国家。

她是商会获取廉价新大陆和亚非商品的核心之地,与之相关的利润占到商会总利润的七成,不想沦为平庸,洛林就没有任何放弃的理由。

那么坎塔布连航线可以放弃么?

答案……似乎还是不能。

坎塔布连航线是英国通往西班牙唯一的陆缘海航线,失去了它,洛林能选择的就只剩下凯尔特海。

凯尔特海虽然与坎塔布连海域毗邻,但两者的水文环境却截然不同。

它已经是大西洋的一部分。

水深,浪高,直达伊比利亚半岛西北的巴雷斯角。

洛林如果选择了这条深水航线,就意味着每次去毕尔巴鄂都要绕上一个巨大的圈,这会大大影响商会的物流效率。

更何况这还不是商会需要付出的唯一代价。

宽底的柯克型不适应深水环境,在那种水文条件下,船只随时都会有倾覆的风险。

只有放弃柯克型。

可一下子放弃柯克型,商会又凑不出足够的运力来维持利润增长的需求。

幸运草号是绝不能离开第二舰队的。

北海的平静得益于幸运草号的威慑,贸贸然把她调出来,洛林不见得能稳守住西班牙的航线,只会连稳定却低产的北海航线也一块丢掉。

该怎么办?

他长考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终于提笔回信。

卡门.泽维尔小姐:

信已收悉,望继续打探。

我将在海上,静观其变。

您的朋友,洛林.亚纳逊.德雷克

……

商会宣布进入战时状态。

洛林在第一时间取消了所有海员和水手的轮休。

他去到普利茅茨,一面花2800镑买下8门九磅长炮,换下幸运草号身上的六磅中炮,用来武装亚提斯美人号和贝孚利商人号。

一面又把蝴蝶花号的水手数从底配的20人提升到120人,用以保证其强大的火力能够得到充分发挥。

第一舰队摆出了抢运的姿态。

西班牙分部竭尽全力搜集商品,三艘船则以平均每周一趟的频率频繁穿行在坎塔布连航线,居然让八月的利润直线上扬,远远超出了先前的预计。

那毕竟只是意外之喜。

第三周,第一舰队从希洪出港,行驶到法国贝勒岛西一百二十公里的外海时,皮尔斯终于发现了战斗的硝烟。

“哥!两点钟方向发生海战,距离十公里!”

洛林猛从甲板上跃起来:“把旗舰货物转运到属船,蝴蝶花号,轻装,疾进!”

十公里约等于5.5海里,在不完全逆风的情况下,蝴蝶花号抛下两艘满载的柯克型,只在一个多小时后,就从下风口悄悄接近了战场。

海面上飘荡的浓烟给了洛林最大的掩护。

战斗的双方都没有发现蝴蝶花号,洛林站在前桅的副望台,高举望远镜观察战场。

战斗距离他们大约两公里,很近,就算是逆风,蝴蝶花号也有把握在十五分钟内进入到攻击位置。

洛林一共观察到九艘船。

被袭击的一方悬英国商会旗,旗面是一匹独角兽。

他们有四艘船,两艘柯克正在火焰中缓缓下沉,两艘混帆斯库纳正在努力向南逃窜,只是洛林看不出成功的可能。

因为袭击方比他们强大太多。

他们的旗舰是一艘与蝴蝶花号同级的布里根廷炮舰,炮门全开,侧翼疾追。

麾下共混帆斯库纳四条,仅有一条因为起火原因暂时抛锚,另外三条在海面上划出弧线,准备越过英船,形成包夹。

洛林顺着缆绳一跃而下,海员们都围拢上来。

“皮尔斯,我需要你回到港位,随时通报敌旗舰的位置。”

“海娜,从西边绕去上风口,从敌舰舰艏切入,抢占t头。他们战正酣处,没有配置瞭望手,所以你只需要把距离控制在现在的两公里。”

“拉莫斯,让你的炮手们都准备好,我们要在两舷开炮。”

“克伦,鼓足帆,最高速。”

“诺雅……让水手们知道,命运选择了我们。”

他走到船艏,看着海员们,呼一声揭掉了盖在鱼叉炮上的油布。

“我看到巨大的机会……”他说,“商会旗高扬!蝴蝶花号,参战!”

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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