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匆匆往外走时,梁永希忽地叫住他,老吉顿住脚回头,就听梁永希语气低缓但坚定的开口说:“这位先生,我儿子就拜托你了。”

她语气特别肃穆,掺杂着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强烈思念和担忧,听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老吉心里动容,“放心,我会的。”

他郑重承诺,见梁永希点了点头后方离开。

梁永希竖起耳朵听老吉远去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陌生而急促,却带着她的期盼。

雷墨低头看她,“你都听到了?”

梁永希点头,“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找,只是不清楚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哪些线索。

“明面上,我一直在找,不过只是做给人看的,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老吉这边。”雷墨语气淡淡,有心偷他们孩子的人,一定防着他们找到,不用点心思,怎么可能轻易寻回?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雷墨拥住梁永希,用力抱了抱她。

梁永希点了点头。

雷墨见她睡一觉后气色好了很多,心里略微松了松,“身上还疼不疼?我再给你上一遍药。”

梁永希被雷墨拉着回到了卧室。

他先去打了一盆热水,里面浸着柔软的毛巾。

他伸手脱她的衣服,她一把拽住他的手,面色发红地微微仰头,他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只是帮你擦洗一下。”

梁永希别扭地不想让他脱,奈何他坚持,两人纠缠了一会,外衣还是被他脱了去,她看不见,只得用双臂圈住自己。

雷墨开了灯,灯光下,莹白的躯体上伤痕累累,尤其是后背,这还是涂过药膏开始好转的。

他拧了毛巾,细细地给她擦去覆着的膏状物,或许是热,或许是疼,又或许是他轻柔的动作,激的梁永希不住地打颤,他以为她是疼的,动作越发轻柔。

这种温柔之下,梁永希渐渐忘了羞涩,有的只是放松和坦然,“雷墨?”

“嗯?”

“你对我有点太好了。”

他觉得好笑,“你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梁永希咬住唇,她不是养尊处优不了解人间疾苦的白富美,她深知豪门博弈有多残酷和冷漠。

“就算我再怎么强大,我也没有娘家,也成为不了你的后盾,也无法为你锦上添花。”

雷墨帮她清理干净后,又拿起药膏给她细细地涂抹按摩,“没关系。”

“可是连爷爷也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了……”这一点,还是令梁永希十分伤心的。

毕竟之前雷爷爷对她很好,也很了解她,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亲人。

雷墨覆在她后背上的指尖微微一顿,“没关系,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反对我们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俩怎么想怎么做。”

梁永希心弦震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意志坚定,不可动摇。

如果她再徘徊不定,简直就是对不起他。

膏药上好了,雷墨重新拿了一件衣服帮她穿上,刚整理好,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哭声。

梁永希立即紧张起身,“是欣儿在哭。”

她慌得站起来就往外走,雷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别急,我带你下去。”

跟在雷墨后面,梁永希磕磕绊绊地来到了楼下,温姨抱着欣儿,正在摇晃着不停地哄,可是小家伙还是哭个不停。

“怎么回事?”雷墨牵着梁永希走过来,眉目已经皱了起来。

温姨一脸惭愧,“小小姐刚刚喝了牛奶,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吐。”

雷墨皱着眉把欣儿抱进自己怀里,竖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还太小,骨头软软的,脖颈也软软的,他一只大掌撑着,才能竖着抱抱。

拍了一会她才不哭了,趴在他的肩上,舒服的嘴里吐泡泡。

一旁的温姨松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小小姐喜欢爸爸抱。”

梁永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摸到欣儿又软又乖地趴在爸爸怀里,听起来很乖巧。

雷墨抱着走来走去,她很快平静下来。

梁永希站在一旁,不由有点嫉妒,“我也要抱。”

雷墨回头把欣儿往她怀里放,欣儿也挺乖地任梁永希抱着,并没觉得不舒服或是不自在,倒是梁永希,因为看不见,总有一种怕觉,好像会弄疼欣儿一样。

抱了五六分钟,她战战兢兢地把软乎乎的小身子交给雷墨,自己只站在一旁听着父女两的互动。

雷墨是个寡言的人,对面对女儿时,话却多了起来,对着她絮叨着家里都摆了些什么家具,妈妈长得有多漂亮等等……

梁永希面带微笑地听着,等哪一天寻回了大宝,他们一家四口待在家里,也如现在一样说着寻常的话,做着寻常的事,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感觉欣儿粘着他不放,雷墨只好吩咐温姨去照顾梁永希吃饭,她一觉睡的很长,已经过了饭点。

梁永希不想让人为她操心,自己摸索着坐到餐桌边,温姨把饭菜端给她,她用手摸了一遍后拿起汤勺吃了起来。

吃完了,她注意到大厅里没有江流和鸽鸽的声音,便问雷墨,雷墨说鸽鸽和江流都在房里。

梁永希走去江流房间,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啊,大嫂,我还没开门,你怎么就进来了?”听声音,江流似是又羞又急。

梁永希脚步一顿,眉目微微上挑,“就算你没穿衣服我也看不见,怕什么。”

江流脸色一僵,嘴里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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