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想起了伯约将她带回歌乐坊的情景,太后肯定知道是他将她带到那里的,伯约可能会因为她而遭难。

“哀家也不想追究了,既然活了下来,就好好地活着吧!”太后虽然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可是沈安然仍然不敢放松,精神绷得像拉满了的弓一样,随时都会折掉。

“谢太后隆恩。”

指甲套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线,太后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冷道“哀家饶了那人,你可不能对哀家有所隐瞒。否则,歌乐坊的教习都该撤掉了!”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她连忙说。

“好!哀家问你,这七天你去了哪里,与何人在一起?”

“奴婢到了宫外,先是去了红粉斋,后又去了一处私宅。至于与何人在一起,奴婢实在不知道那位公子的身份,请太后明鉴!”

“不知是何人?”太后狐疑地盯着她,冷笑道“看来歌乐坊的教习真该撤掉了!”

“太后,奴婢真的不知道!”沈安然急了,不禁暗恨玉轻寒他故意隐瞒身份,而她又眼拙猜不出他到底是谁。“他可能是郡王。”

“郡王?”太后面上一冷,呵斥道“小小贱婢竟敢一再隐瞒!来人呐,给她上刑,直到肯说实话为止!”

两旁宫婢立刻将沈安然按住,一名宫女端出一盆银光闪闪的绣花针,金禧捻起一根冷漠地望着她。沈安然看着那根银针心头微微一颤,这根针会扎在哪里?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另一名宫女已经将她的双手拉了起来,金禧要用这些银针扎她的手指,要毁掉这双弹琴的手!

“太后……太后……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她还没说完,金禧已经将银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她的手指里头。银针虽小,可平常不小心扎一下也会感觉到痛,这会儿故意扎进去的那种痛楚就更不用说了,最可怕的是每一根银针上面都涂了药汁,把细微的痛楚放大了十倍。

“继续扎!”

金禧拿起一根根的银针扎进她每一根手指里,额头上因痛楚冒出冷汗,她痛苦地咬着紧关,希望尽早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她不再说话求饶,因为她知道即使说了实话,太后还是不会放过她。现在只有熬到玉翼寒来救她,但玉翼寒未必会参和这件事!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否则你的手指就要废掉了!一个弹琴的,手指废掉了会怎样?”金禧见每一根手指上都扎进了两三根银针,可她仍然忍着痛咬牙不说话,劝说的话脱口而出。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太后不信,再多说也是无益!”她看一眼背对着他们摇着头说。

“金禧,继续用刑!”

金禧捻起银针犹豫一下还是扎了下去,沈安然浑身一震,十指曲了起来,宫女硬是将她的手指掰直,使得银针扎肉的感觉更深刻。

“娘娘,清河王门外求见!”

“宣!”

玉轻寒随着内侍缓缓地走进了大殿,看到正在受刑的沈安然微微一怔,脸上很快就平静下来,咳嗽两声目不斜视地看着太后恭敬地行礼。

“儿臣叩见母后!”

太后露出热情的笑容,近前打量着他关切地说“哀家不在宫里多日,你可有按时吃药?身子好点没有?”

玉轻寒别开脸咳嗽,目光与沈安然诧异的眼神相遇,淡淡地回眸,强忍着胸中的鼓动,淡笑着说“母后惦念着儿臣这破皮囊,儿臣本该争气一点,可是,这破皮囊实在争气不起来,只能靠着母后命人配的药苟延残喘。听说母后回宫了,特来给你请安呢!”

“阿澈,你说这话可让哀家心疼呀!”太后拉起他的手轻拍着,神情极为怜惜,好像真的十分心疼玉轻寒一样。

“母后,一切都是天命,不必为儿臣神伤。”他淡笑自若,望向沈安然道“倒是母后怎么又为这些奴才动怒了?”

“阿澈,哀家可得跟你说说。这贱婢趁着哀家去甘露寺念经就跟了野男人私自出宫,哀家怕这事传出去败坏风俗,审问她招出那个野男人是谁。可这贱婢嘴硬得很,硬是不说,你说哀家气不气?”太后一脸苦恼地说。

玉轻寒面露尴尬之色,轻咳着说“母后……这贱婢是与儿臣一道出宫的。”

“什么?”太后满脸诧异,“你出宫为何要带上她?”

“这……”玉轻寒欲言又止。

“你说吧!否则,哀家继续对她用刑还是会招的。”

玉轻寒好像豁出去一样,说“儿臣去了芙蓉阁。”

沈安然惊讶地望向他,回来的时候他要她不要告诉别人芙蓉阁的事,这会儿他倒是轻易就说了出来,这是为何啊?

“芙蓉阁是什么地方?”

玉轻寒不语,金禧附在太后耳边耳语,太后恍然大悟,含笑道“阿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宫里那么多女人,怎么就跑到花街柳巷去了?再说,你这身子怎可让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玷污?”

“宫里再多女人也是皇兄的女人,儿臣再不知规矩也不可胡来。母后,儿臣为免被人笑话,所以并未告知这贱婢我的真实身份,她是真的不知道儿臣是谁。”

太后睨一眼沈安然,又看向玉轻寒,心中冷笑面上却和善地说“那哀家就更不明白了,她是皇后的人,你怎么要她跟你出宫?”

“这都是因为皇兄。”

“此话怎解?”太后眼眸一转,大惑不解。

“是寡人命沈安然陪伴阿澈出宫的。”玉翼寒人随声至,快步走到玉


状态提示:第104章 受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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