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镇的秋天特别美。大片大片金黄色的叶子铺满了镇子外面的树林,太阳一照,像铺满黄金似的,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就在这一片金黄色的树林里,一间破庙静静地立在中间。深秋的早上,当太阳从东边升起时,破庙在太阳的光晕下,显得特别的安详和神圣。虽然随着镇上住户迁移,这里已经人踪罕见,但这破庙前面那条被踏平过的路,可以看得出以前这里是多么受欢迎的地方。很久之前,这里曾是人们相继来祈福还愿的地方。人们在莲花山建了莲花寺之后,那里就成为人人向往的地方,平时祈福还愿,都爱往那边跑。这破旧的庙,就日复一日地破坏起来。渐渐地,人们把这里给忘记,再也无人想起。

在这个被人遗忘的破庙里,威严的神像下面,是一个宽宽的庙台。里面正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七零八落、稀稀拉拉的,有一处没一处的铺着。此刻上面正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是奄奄一息,闭着的双眼已经无力再睁开。他的脸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通过身上那破破烂烂,东缺一块西少一片的衣服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这里,他自己一个人苦苦在支撑着,手里正紧紧地抓住一根稻草,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喘气声,他的嘴巴正张开着,嘴唇颤抖得厉害。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听见他不停地在念着一个“酒”字。他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了,难道还在想着要喝酒吗?这个人难道是个酒鬼?没人能回答。

九儿在接近晌午的时候回到秦安镇,她找了一个无人会来的小巷子,摇身一变,化成黑猫的样子,然后急急地往刘家奔去。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念道:“呆子,我回来了。原谅我没有如期归来,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等着我。”

刘家大院一如往常,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这里变化不大,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她从墙上跳了进去,轻车熟路地走向刘平安所在的院子。一路走着走着,她发现这里静得可怕,没有见到刘老爷和夫人,也没有见到以前那些熟悉的丫环小厮。她正心里奇怪着,他们都去了哪里?他们都不在,那刘平安呢?难道他们搬走了?

她正在心里纳闷着的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几个人的说话声传进她耳中。“阿福,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这个声音耳生得很,她从来没在刘家听过。这个是谁?还有阿福是谁?

“准备好了老爷,我办事您放心,保证您满意。”阿福充满谄媚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一条主人忠实的哈巴狗,就差着没有舔着主人的鞋子了。

“办得不错。我这次去见的可是县令大人,礼不可失,办好了很赏!哈哈哈!”一阵哄亮神气的笑声传来,志得意满,好像有天大的喜事落在了他的头上一样。听他们阔步往前走来的脚步声,她呆呆地定在原地,等着那越走越近的人过来。

“咦,阿福,这是谁家的猫?怎地跑到我们家来了?”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九儿看清楚了他的样子,竟然是与刘老爷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比刘老爷要老上许多。那刘老爷去哪里了?这里的主人怎么变成了他?

“老爷,怕是外面的野猫跑了进来。看看它那凶巴巴的样子,哪像是人养的。我这就去把它给赶走。”那个叫阿福的人长得高高壮壮,身子像座塔,点头哈腰的样子却把他的身高硬是拉低了很多。那个抬头挺胸走在前面的老爷倒比他还要高出几分。养狼为患,总裁心太污

九儿一听那人的话,心里一凉,暗道一声“不好”,就往那人口中的树林跑了过去。一路上,她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刘平安,就是刘家那个哑巴,那个明月公子,有没有见过他?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慌忙摇头摆手。她心急如焚,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平安到底怎么了?谁能告诉她。

她一路上找啊找啊,一直找到了天黑,才在树林的深处找到了那人口中所说的破庙。天色已黑,庙里却无半点光明,死一般的寂静,黑暗把整个树林都给吞噬,把她高悬着的心渐渐地向深渊里拉扯下去。不,不会的。他不会在这种地方,他不会属于这里的。

她口中念了个咒,伸手变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芒把眼前的一切照个亮堂,那间破庙完完全全地落入了她的眼中。她身形一闪,进入庙中。“呆子?呆子?刘平安?秦昊?”她把以前对他叫过的所有名字都喊了一遍,却没有听到一声回应。她的心情彻底跌入谷底。熟悉的场面,上一世秦府发生的一切又在眼前浮现,悲剧又再一次重演。

“呆子?呆子!你倒是应我一声啊!”她疯了似的,把夜明珠随手一丢,明珠蒙土,在地上被掩盖了一半的光明。她翻遍了整间破庙,终于在庙台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子。她惊叫一声,往那边扑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子抱在了怀里,再把那人脸上乱成一团的头发轻轻拨开,那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

她的心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她又再一次失去了他。他冰冷的身子在她怀里,如上一世那般,她见到的是他毫无气息的身子。她失约了,她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独自一个面对生死。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惊慌,他的恐惧,还有对她的盼望,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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