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要去林钟垠老先生家去游说吗?”
初蔚摆手:“时间不早了,我不想一天内碰两次钉子,明天再说,那林钟垠老先生什么性格,也像方老先生这么难游说吗?”
“那个更难对付,不苟言笑,非常严肃,话不多。”
初蔚伸手捂脸:“我的天哪,人生好艰难,那林老有什么爱好吗?”
“听说爱好字画,说是尤爱陶冷月先生的山水画。”
初蔚颌首:“嗯,有爱好就行,有爱好就行。”
何宝将人送到了贺闻远那里,那边等着她开饭。
贺闻远上前,拉住她的手:“今天怎么这么晚?”
初蔚轻哼:“不是替你去当说客了吗?出师不利,纠缠了好一会儿,所以就晚了。”
“说说。”
初蔚便把在方企堂那里碰到的遭遇都跟贺闻远说了,贺闻远摸了摸她的脸:“你受委屈了。”
让初蔚去,是因为她懂中医,懂得对症下药,没想到还是吃了亏。
“不然明天我去吧。”
初蔚扬着下巴:“知难而退是我德穑课一嵊难而上的,明天放学之后,我会去城北的林钟垠老先生那边请他,说是林老好高冷月先生的山水画。”
贺闻远拥着她:“明天我送你过去。”
初蔚点点头:“嗯,好。”
“辛苦了辛苦了。”
一天时间,贺闻远弄到了高冷月先生的《双松明月图》,交到了初蔚手中。
车子离林钟垠的宅子还有一里路的时候,初蔚叫停:“好了,就停这儿,我自己去,你留在这里等我。”
贺闻远看她:“不用我一起?”
初蔚摇头:“我先打头阵,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折回来。”
“如果他问你有没有去请过方企堂,你就说没有,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知道吗?”
这两位老中医,似乎有暗暗较劲的意思。
初蔚点头。
贺闻远又道:“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方企堂刺激一下林钟垠,你知道话该怎么说的。”
初蔚眯眼看他:“你可真够腹黑的。”
贺闻远捏了捏她的下巴,初蔚下了车。
林老头发花白,说是七十了,人精瘦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在院子里熬煮什么东西,初蔚嗅了嗅,好像有酒味,老爷子好雅兴,自己在酿酒。
初蔚敲门,林钟垠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相当凌厉。
也有小徒弟上前:“师傅的出诊时间已经结束了,你下次再来吧。”
初蔚扬了扬手中的字画,开门见山:“林大夫,我是六院过来的,我有些事要和您谈。”
林钟垠放下手中的漏勺,走到她跟前:“什么事?”
不苟言笑,很吓人。
初蔚展开手中的字画:“您看,这是《双松明月图》。”
林钟垠那双眼立刻燃起了光:“是真迹吗?”
“那是自然。”
林钟垠一边赞叹,一边想接过那幅画,初蔚轻轻一让:“先生,六院准备开设中医科,您可以挂名出诊吗?”
林钟垠挑眉,神色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就请我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