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九爷带着谢礼来过庄子上之后,四爷就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开始忙得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紧接着这个‘避事’的庄子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许多人都借着各种引子,帖子、礼单是一封接一封、一箱接一箱的往庄子里送。
莯妍头疼地望着堆在院子中的礼箱,随手把桌子上堆成两座小山似的帖子和礼单一推:“小喜子,叫人把这些东西都先抬到阴凉的地方放着,你带着人再去收拾出来两间屋···算了,多收拾几间屋子出来,暂作库房使,把这些东西赶紧从我眼前挪走!
姜锦,你对着礼单,比对着把东西入库,这两天抽空把礼单整理好了给我。
梨绣,帖子你给我筛一遍。
宋嬷嬷,回礼的事儿我只有交给嬷嬷你才能放得下心,嬷嬷拟好了回礼单子给我过一遍就成,其它的,嬷嬷自己个儿拿主意就是了。”
“是。”
“行了,都忙去吧!”莯妍摆了摆手,把屋子里的人都撵了出去,一下子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莯妍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满目温柔,现在宝宝的健康最重要!
她之前顾虑弘皓和嘎鲁玳太小,不敢分心,所以就一直在私下里用着药,她也是看着两小只都三岁多了,才敢停药,却没想到在停药的第二个月她的月事儿就断了,如今算算,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也是幸亏她这几个月一直都住在庄子上,否则,她再次有孕的事儿绝对瞒不了这么久,而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过得这般安生。
莯妍想着近三个月的膳食,心中不禁对姜锦更为满意,每顿膳食就连平日里的点心、茶水,屋子里的熏香,都避掉了一切怀孕期禁忌的东西,而且,这丫头也是个嘴巴严实的,哪怕是亲近如梨绣、宋嬷嬷,也一点消息都没漏。
算算姜锦的年纪也不小了,等她这一胎落地,就给姜锦相看个人吧!这个还得问问四爷,瞅瞅他门下的奴才里有没有合适的,还有梨绣,虽说梨绣比姜锦小两岁,但她最多也就能再多留梨绣个一两年的时间,现在相看也不算早。
莯妍这边正为身边的大丫鬟考虑着婚姻大事儿,却没想到京中的一位故人正跪伏在地满脸懵甚至隐隐崩溃地望着那明黄的圣旨。
没过两天,京中又爆出一个消息,十三阿哥府邸解禁了。
莯妍看着忙碌了大半个月的人,看着那双璀璨如午日高阳的眸子,眉眼微弯,小跑上前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入那个她久别的怀抱:“爷忙完了?”
四爷闭着眼,大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莯妍的后背,似安抚般的亲昵:“恩。”
“那爷帮妾叫个太医可好?”
“恩?”四爷猛地双手握住莯妍的胳膊,把怀中的人拉开,仔细地打量着莯妍的神色,然后眉头紧蹙:“苏培盛,叫邹太医来一趟!”
“嗻。”苏培盛不敢耽误,打了个千之后立马跑着离开,边跑边对着他徒弟道:“你快去叫人备辆马车,就候在庄子门口。”
“躺下,不舒服怎么都不说?”四爷扶着莯妍的胳膊,把人拉进里间之后,直接把人按回了床上躺着,小心地窝好被角,又试了试莯妍的额头才道:“不烫,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莯妍瞅着四爷那紧紧的眉头,也不再瞒着,直接笑着道:“爷不必担心,妾还好,而且,叫太医也不一定是病了啊~许是件···好事儿呢~”
“胡说,叫太医如何会是好···”四爷的话猛地一顿,然后一错不错地看着莯妍,看着那张小脸上带着尚未消失调皮之色和满满的喜意,心中的猜测越发的肯定的。
四爷又快速地扫着一圈屋子里的奴才,一个个的脸上的喜意都溢于言表。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四爷伸着手轻轻地隔着被子放在莯妍的肚子上,语气中的惊讶和喜意藏都藏不住:“什么时候发现的?几个月了?怎么也不与爷说?”
“妾在生了弘皓和嘎鲁玳之后,就一直在吃药调理身子,那个,也就一直都不太准,前段时间的事儿还一件接一件的,妾也就没怎么注意,这也是晌午得了十三爷平安的信儿,想着爷高兴,就想为爷亲手做晚膳时,在厨房闻到了鱼腥气有了反应,宋嬷嬷注意到了,询问了姜锦几句,妾这才反应过来。”
四爷瞅着莯妍那恨不得整只都藏进被里的满是不好意思的小模样,好笑又好气地点了点莯妍的额头:“怎么这般糊涂,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这般没心没肺的,这也幸亏无事,若是···”
四爷猛地住了嘴,他不想说出半个任何不好字眼。
“爷~”莯妍撒娇似地蹭了蹭四爷的胳膊。
“好好躺好。”
“···”
邹太医来的很快,四爷在邹太医笑着报喜并确认胎儿康健之后,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立马笑着大手一挥,每人赏了半年的月钱。
第二天,瓜尔佳甄惜就亲自来了庄子上。
“主子,瓜尔佳侧福晋来了。”
“快请进来。”
“姐姐,恭喜姐姐。”
莯妍伸出带着五味石手串的手扶住瓜尔佳甄惜福礼交叠的手,确定手串没有反应后才安下心,她也不想把日子过得这般试探,实在是这姑娘已经傻傻地被那对母子当了两次的工具使了:“咱们姐妹,哪用得着这些子虚礼。”
莯妍也不去谈刚过去的那些苦事,只笑呵呵地和瓜尔佳氏说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