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优雅且不失速度地解决着盘子里的点心,眨眼间摞的高高的点心山就缺了一个小角,她在尝到自认为味道有进步的点心时还会一脸讨赏似的捏着点心递到四爷唇边,叫四爷也尝尝看,两个人之间气氛温馨融洽,画面美好的仿佛连一只蚊子都插不进去。
周围伺候的人没有显出半分意外之色,都一脸淡定或侧过脸、或低下脑袋,尽量放轻自己的气息,不去打扰不远的两人。
九爷望着一举一动都尽显亲昵的两人,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明明刚刚还空的很、甚至还被小几上这些美味的点心勾得胃口增了不少的肚子,瞬间就饱了。
而且,好像不止饱,还撑得慌。
接下来一连十天,九爷仿佛是签到打卡似的,日日皆是一大早就出府一路骑马进庄子,早晚膳厚着脸皮蹭吃蹭喝,午前还能再蹭上些点心垫垫肚子,虽说白日里种地的辛苦和每隔三天的功课让他脑仁直发疼,但到底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莯妍看着桌子对面似乎黑了不止一度的九爷,还有九爷胳膊处略显紧绷的衣裳,赶紧错开了视线,嘴角却依旧不可控制地抽了抽,这下子京中怕是没人再会私底下说九爷‘美’了,从某方面来说,恩,她们家爷还是帮了这家伙一把的···吧?
怎么办?这想法她光想想都心虚。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这才几天啊!就变成这样了,简直暴潜天物。
四爷看着莯妍脸上难掩可惜地时不时就往老九的方向划过一眼两眼,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垂着眼端起茶压了两口。
莯妍看着苏培盛引着九爷出了院子,立马凑到四爷身边低声问道:“九爷这是怎么了?”
四爷看了莯妍一眼,眸中隐含‘这是憋不住了’的意味,然后就端着老九今儿刚刚送来的茶盏,一副‘研究’姿态认真地观察着手上的物什。
“爷~妾不问外朝的事儿,妾就是想问问爷,妾这段日子可否有什么疏错?有没有什么地方没做到,有没有···丢了爷的脸?”
四爷瞧着那张写满认真之色的小脸,叹了口气:“你没有必要这般。”
“妾只是心疼爷,爷这些年身边就只有十三爷一个亲近的兄弟,妾也知道情分如何看得更多还是脾性是否相投,可是如今十三爷这般处境,爷身边连一个能搭把手的兄弟都没有,还要应对一些子上蹿下跳的东西,这让妾如何安得下心,妾心疼爷辛苦,心疼爷劳累,妾想十三爷也是不忍爷这般辛苦的。
爷是知道的,妾这脑子本来就不算聪明,怀了弘皓他们之后,好像就更笨了,也是自己想了好长日子,才得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妾觉得九爷还算是能用,义气,重情,语言、经商天分都极高,就算不能把人彻底划拉到爷身边,哪怕抽了大半蹦的欢实的那帮人的底气也是好的···啊。”
莯妍说道最后,瞧着四爷一副出神模样,底气越来越虚,甚至还暗自懊恼,她就不该直接把心里的想法据实以告!
啪。
四爷扣下茶盖,沉声道了三个字:“说完了。”
莯妍听着那毫无起伏的三个字,只觉得双腿发软,但到底还是强撑着,只不过脑中却飞快地划过了三个字:冲动了。
莯妍起身就要往地上跪,同时大脑飞速转动,垂着脑袋飞快低声认错道:“妾知错,妾不该妄议朝政···”
“哎,你这是做什么。”四爷单手扶住莯妍的胳膊,在莯妍膝盖落地前手上一个用力就把莯妍给撑了起来,然后一把把莯妍拽到了他的怀里,大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莯妍的后背,安抚着受惊炸毛的猫崽子:“爷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莯妍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只觉得蹭的一下满后背全是冷汗,偷偷地把微颤的手往袖子里收了收。
“老爷子会教儿子,爷的兄弟里就没有真傻的,哪怕当初有那么几个没看清大哥的处境,但如今既有大哥的前例在先,老爷子如今在玩什么,哪个又真的看不清,不过又是一个黄盖罢了,黄盖愿意为了前程搏上一把,可这动则连累子孙甚至全府上下的事儿,赌太大了,有人跟不下去了,可是黄盖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放了?毕竟他自己可是已经注定只能被推着往前走了,那怎么办呢?只能在企图向后退的人彻底后退全身离开前把人彻底绑到他的那条船上,哪怕没法子彻底绑住,也要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人老老实实地在他的船上。”
“爷的意思是九爷被八爷···给坑了?”
“你都知道老九若是脱了身,那些人日后蹦跶的就不会这般有力气了,钱袋子丢了,那可是大麻烦,老八难不成是傻的。”
“所以···九爷知道他被八爷设计了,这是伤心了?”
‘伤心?呵。’四爷没有打破莯妍心中对于人性美好的期待,只是笑着说:“差不多。”
“这是要拿爷当挡箭牌啊!爷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九爷!”
“你叫爷教训老九?”
“哥哥管教弟弟,天经地义。”莯妍笑着在四爷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给一棒子怎么了?大不了再送一甜枣嘛~有来有往,多来多往,常来常往,关系自然地就近了嘛~”
“甜枣?看起来你这些日子是做点心做出来心得了,说吧,你这小脑袋瓜里都琢磨了些什么?”
“那个,爷觉得理藩院···如何?”
四爷摆楞莯妍的手的动作一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