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未落,徐晃已舒展身体,双手持斧柄,一斧以开天裂地之势向李乐劈过来。
李乐何曾见过如此勇猛的战法,就见一人一马如从天而降,斧刃如一道闪电,寒光刺得李乐睁不开眼。
“呲~~~~”一声如裂帛。
“嘭~~~~”一声如闷雷。
李乐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身体已经“呲”的一声被一斧劈成两半。
大斧余势不可挡,“嘭”的一声斩在李乐坐下战马背脊上,马背顿时凹陷了下去。
万军之中斧劈李乐,竟如探囊取物,徐晃之战力,竟如此恐怖。
李乐的一众手下还没从眼前的血腥场景中回过神来,呆呆立在那里,看着徐晃杀完李乐,从容的一甩马缰,返回本军阵前。
“还愣着干什么?全体冲锋,为李乐将军报仇。”后方一身厉喝,将发愣的李乐军士惊醒过来,却是胡才派出的哨探发现这边情况,急率手下两千多人马追了上来。
一时间白波军有了六千之众,又有胡才居中统领,而对面只有一千多人,白波军顿时恢复了士气,随着胡才的调度,冲向徐晃军。
徐晃回头望了望,这片刻功夫,天子与百官已经跑到河边码头上了,只待远处的大船一到,便可登船,“众将士听令,退守码头,以我等血肉之躯,护天子安全离开。”
手下一千多将士得令,随即前队便后队,保持队形往码头撤,徐晃一人持斧断后,白波军竟然不敢肆意冲上来,只是随着徐晃军后撤而不断向前压。
徐晃军终于撤道码头外,在码头外围城一个半圆形,将天子与百官团团护在后方。
“冲啊!”白波军见徐晃一千多人退无可退,嘶吼着杀了上来。
一场大战终于爆发。
徐晃军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百战精兵,又是背水一战,气势上丝毫不输给白波军,然而架不住对方人多,白波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扑进来,每一波总能撕掉徐晃军一层防御,战线之上鲜血飞扬,两边都不断有人倒下。
徐晃一人一斧,顶在白波军冲锋的尖刀部位,斧刃翻飞,手下无一合之将。
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白波军,徐晃座下的战马已经被白波军几次偷袭扎成筛子,倒在地上已经不活,没有了战马的助力,徐晃大斧挥舞起来渐渐乏力,然而敌人还是前赴后继延绵不绝。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一千多人马已经伤亡过半,防线变得更加稀薄了。
“死也要撑到天子登船。”徐晃钢牙一咬,腮帮上肌肉隆起,
“吼!”
一身嘶吼,徐晃强行振作,大斧往地上拄,双手撑着斧柄,身体腾空而起,双脚在空中连续爆踢,将身前的一圈白波军踢得倒飞了回去。
身体落地,徐晃也不禁胸口剧烈起伏,这么长时间剧烈的厮杀,徐晃已经力量透支了。
白波军又一次扑了上来,眼见河上的船只即将靠岸,而徐晃军的防线也已经摇摇欲坠,白波军更加疯狂了。
数人持着长枪不要命的朝徐晃扎来,徐晃双手持斧柄,向上一抬,架住数人的长枪,后边的几个白波军看见空档,扑上来挺枪直刺徐晃心窝。
徐晃双手架住数杆枪,以来不及抵挡,眼见枪头就要扎到,“叮!”一柄开山刀横着伸将过来,堪堪挡住枪尖。
“公明将军,我来助你。”吴双大喝一声,挡住白波军枪尖后,向上一挑,将几杆枪挑开,随即弯腰一个横扫,一刀将几个白波军给开了腹,顿时解了徐晃之危。
“多谢。”徐晃道谢一声,重新握紧大斧,与吴双并肩作战。
吴双见形势危急,将郭嘉与张宁留在码头,带着十几个近卫加入了战斗。这些近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与吴双一道,顶在最前面,顿时将白波军冲锋的势头缓了下来。
然而前线中间顶住了,两侧却由于伤亡过多,防线已经几近奔溃。
终于,随着两个徐晃军被击杀,旁边的战线终于出现缺口,一大波白波军从缺口中冲了进来,提刀直奔码头杀来,谁都知道,第一个抢到天子的,必然是大功一件。
吴双与徐晃正面被白波军拖住,要回援已经来不及了,天子见一群白波军挥舞着大刀长枪冲过来,后边就是河水,已经退无可退了,无奈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厄运的到来。
“咻咻咻咻!”
千钧一发之际,四声破空之声从河水之上传来。
“噗噗噗噗!”箭矢入体的声音响起,冲在最前的四个白波军应声而倒,胸口的羽箭还在微微颤抖。
河水之上,一艘高大的斗舰露出真容,斗舰之上,甘宁手持大弓,黑发束在脑后随风飞扬,大弓之上,四支羽箭已然在弦,甘宁刀削般的脸颊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然后,弦松。
又是四人倒地,箭无虚发。
冲进码头的一波白波军,尽皆死于甘宁箭下。
鄱阳号终于靠岸。
甘宁身体一纵,从甲板上飞身而下,落在码头上,身后,数百个身影同样纵身落下,甫一落地,已经齐刷刷的朝着吴双冲了过去。
鄱阳号上的四百水军精英,如猛虎出匣,一出现在战场,便将吴双徐晃面前的上百白波军斩杀干净。
“幸不辱命,我来了。”甘宁依然是冷冷的样子。
“哈哈,兴霸来得正是时候。”吴双见甘宁与无双营赶到,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笑道,“护卫天子要紧,现在不是厮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