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最想见到的人,在他最不想见到的时候,出现了。
黄祖的旗舰因为躲避吴双的追击,正全速向后退去,而他撤退的方向,正是锦帆贼驶来的方向。
甘宁的船飞速前行,很快便驶入黄祖旗舰的射程。此时黄祖想要再转向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杀子仇人就在眼前,黄祖眼睛顿时也红了,嘶吼道,
“全体转向,攻击锦帆贼,击杀甘宁者,赏百金!”
船上的弓箭手得令,立刻冲上前来,张弓搭箭,欲要将甘宁射成刺猬。
船头的甘宁,一如既往的冷漠,嘴角微微一撇,从身后取过一张大铁弓,随手一搭,四支羽箭已然在弦,挽弓如满月,弦松,箭出。
咻的一声,四支箭同时命中,黄祖船上最靠前的弓箭手应声而倒。
船行的飞快,甘宁丝毫不停留,又是四支箭搭上了弦,箭出如电,又有四个弓箭手被射中,倒在甲板上哀嚎,其余的弓箭手何曾见过这么神乎其神的箭法,根本不敢与甘宁对射,胡乱的射出手中的箭,然后一猫腰躲进船舷的女墙内。
这一耽搁,锦帆贼的斗舰已经逼近黄祖旗舰不足十米了。
咻咻咻!
几十根飞爪连着绳索从甘宁旗舰飞了过来,勾住黄祖旗舰,众水贼拉动绳索,两艘斗舰便以更快的速度相向而行。
终于,船舷相接。
甘宁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邪笑,踩在船舷上的脚一蹬,人已经如鹰隼一般腾空,下一刻,已经跳到黄祖旗舰甲板上,人在空中,已经手中画戟一甩,将甲板上两个挥刀砍来的士兵当胸扎死。
人刚落下,就地一滚,双戟已经重新握于手中。
与甘宁同船的,都是锦帆贼一等一的好手,跟着甘宁蹭蹭蹭的跳起,直接扎入黄祖军中,刀光乍起,血光迸现。
黄祖旗舰上虽然也是军中好手,可是论船上作战,还是比不过锦帆贼这些常年在水上谋生的水贼。
片刻工夫,黄祖旗舰的大半甲板已经被甘宁锦帆贼占领。剩下几十个亲卫和副将护着黄祖站在另一头。
锦帆贼余下的九艘斗舰已经围拢了过来,将黄祖旗舰围在中间,同时将救援黄祖的斗舰隔绝在外
。
双方在黄祖旗舰对阵,暂时都没有动,甘宁慢悠悠的走上前,抬戟一指,“黄祖,你不是要杀我吗?给你个机会,三招之内取不了你狗命,算你赢,我放你走。”
三招之内杀黄祖,狂妄而又霸道。
黄祖好歹是威震江夏的一方太守,被甘宁这样用戟指着鼻子挑衅,岂能不怒。
手一扬,取过亲兵递上来的大刀,“哼,狂妄贼子,今日就用你人头为我儿祭奠。”
说罢,单手持刀冲了上来,冲着甘宁一个斜斩,甘宁单手持戟一个招架,戟尖与戟刃间的部位准确的卡住黄祖的刀刃,轻松抵挡下来。
黄祖一戟不奏效,收回大刀,双手持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斩了下来,甘宁依然巍然不动,双戟交叉上举,架住了黄祖势大力沉的一劈。
转眼两招已过,黄祖丝毫撼动不了甘宁,甘宁架住大刀的双戟猛地一抬,将黄祖的刀掀了回去,顺带着将黄祖掀得身形不稳,差点向后刷到,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不堪一击!”甘宁收回双戟扛在肩上,鼻中一身轻哼道。
黄祖在众将士面前被甘宁轻松压制,一张老脸青筋暴露,手中大刀舞了一个刀花,双手持刀,一个冲刺,朝着甘宁横腰斩来。
黄祖拼命一击,速度极快,可惜,他的速度快,甘宁的速度更快。
黄祖冲刺过来的瞬间,甘宁已经动了,身体微微下蹲,双腿成弓步迈开,小腿肌肉力量瞬间爆发,迎着黄祖冲了过去。
快如闪电,身形迅捷如移形换影,黄祖的大刀斩下,连甘宁的衣摆都没触到,眼前就失去了甘宁的身影。
只见甘宁的身影与黄祖擦身而过,人已经到了黄祖背后,人未转身,双手画戟直接从背后向身前一拉,戟刃交汇的地方,正是黄祖毫无防护的脖颈,一颗头颅就那么飞了起来。
黄祖的大刀斩了个空,巨大的惯性使得刀顺势斩在了甲板上,斩出了一个深深的刀痕,而黄祖双手握着刀柄,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无头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在甲板上,随后,咚的一声,黄祖的头颅掉落下来。
三招,黄祖身首异处。
锦帆贼这方顿时士气大振,挥舞着武器嗷嗷叫着冲向剩余的军士,反观黄祖将士,被甘宁三招斩首黄祖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弃船逃命,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甘宁冲上船头,一刀斩断黄祖的帅旗,围攻吴双斗舰的黄祖军士见帅旗已倒,黄祖的头被锦帆贼用枪挑着立在船头,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调转船头逃命去了。
一场大战终于结束,吴双军反败为胜,得锦帆贼相助,斩杀黄祖,缴获黄祖斗舰六艘,以及船速太慢来不及逃走的平底大货船六艘,粮食十几万斤,其他军备物资无数。
大战落幕,远处,斜阳已经落在了山头,微风拂来,吹皱冬日的鄱阳湖,赤红的夕阳为湖面铺满了血色的鳞纹。
吴双立在鄱阳号船头,与甘宁相视而立。
“坦之,别来无恙,多谢众好汉鼎力相助。”吴双率先开口笑道。
“我叫甘宁,字兴霸,崔平只是化名,这是舍妹,甘莺莺,”甘宁仍然淡淡的道,重新介绍了自己,并拉过一旁的甘莺莺介绍了一遍。
倒是莺莺心情不错,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