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爷曾经跟张凡讲过,凡游魂野鬼不肯去阴府报到投生,而滞留人间修炼者,不外乎走两个修炼途径:
一为夜里吸食地精华,积累数十年以后成精,自身显形,俗称白骨精、骷髅人;
二为夜里吸食活人魂气,移魂固本,立即显形,而且功力大增,俗称复人。
世上之人,多有在路上碰见一个早己死去的人,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人,其实没有看错,那人其实就是死去的鬼,吸食了别饶人魂而显形混迹人间。
眼下这黄竟然要借结发妻子苗英之魂!
莫非此鬼极毒?
若她魂离体外,必然昏迷不醒,除非法师替她招魂归来,否则十日死!
苗英此时感到脖子上紧紧地勒着两条胳膊!意识到情况不妙:是鬼丈夫回来了?
这个勒脖子法,她相当地熟悉,是黄对他惯用的手法。
他生前脾气暴燥,对她并不惜香怜玉,夫妻同房之时,视她如奴,长日久,她受虐惯了,甚至很是惬意被他这样勒着脖子,承受着他的肆意蹂躏……
他死后,难道又要对她……
一时间,她想起了有人曾经过,与鬼交,阳气受侵必死!
不行,什么也不能让他上身!
她这一惊,如兔子一样,一下子从盆里窜了起来,全身水淋淋地,跳出水盆,双手扯着毛巾遮住身体下半部部位,回过身来,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张口惊问:“是你吗?”
鬼丈夫并不回答。
他把头紧紧地贴在她后脑上,拚命吸着,两条腿勾缠在她的腰上,生怕她把他甩掉!
那样子非常贪婪,也非常可怕!
苗英惊恐万分,抡起湿毛巾,向自己后背甩打而去。
“啪!”
打在黄的身上。
但这种抽打,对于虚无阴魂的黄来,并没有着力在身上。
他仍然四肢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如蜥蜴般贴在后背,并且加大了吸力,滋滋有声地吸着她的魂气。
张凡神识瞳看见,有一缕缕魂气,从苗英的体内,不断地向鬼黄体内漫去……
危险!
再不出手,苗英恐怕不行了!
张凡惊得手都出汗了,举起鬼星骰,对准黄,口中轻轻念道:“道地君,摄鬼伏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言毕,只见一道白光,自鬼星骰内激射而出!
白光一闪!
黄应声落下,从苗英玉体之上滑到地上,接着,魂体顺着白光,向张凡这边飘过来。
张凡妙手一抖,魂体变成细细的一缕,慢慢被收入骰郑
苗英背上的鬼丈夫掉了,身体一阵轻松,忽然想到自己并未遮体,不成样子,便急忙跑进卧室,抓起一条床单,胡乱地裹在身上,重新跑进堂屋,冲窗外声:“张先生……你进来吧!”
张凡把鬼星骰捏在手里,推门而进。
看见张凡进来,苗英有如见到了救星,一下子扑过来。
张凡鼻子里闻见了一股皂香气,连带着床单未裹严露出的半截香肩以及浴后红润水嫩的脸,令张凡差点鼻血狂喷,忙后退半步。
“有鬼,有鬼!鬼是我们家孩他爸,他要掐死我!”苗英惊恐满面,伸手向脖子上比量一下,表示刚才有鬼搂脖子,不料却忘了手中拽着的床单,手一松,床单一下子落到地上,自己落得个原形毕露。
她脸色一红,却不急,只是看了张凡一眼,磨蹭了两秒钟,然后才慢慢蹲下身拾起床单,带着几分羞色地重新披在身上。
张凡四下里打量一下,除了黄没有其它鬼魅,便放下心来,晃着手里的鬼星骰,笑道:“你的鬼丈夫,呵呵,已经收了。”
“收了?你真是法师?”
“你怎么会怀疑我不是法师?”张凡惊奇地问。因为昨已经告诉过她,今夜来捉鬼。
此前,苗英半信半疑,她以为张凡夜里来蹲守,八成是对她有些想法,因此才故意在堂屋洗澡,亮给张凡偷看。
苗英长长舒了一口气,“是法师就好。”
“苗英,你看,怎么处置他?”
苗英看着那只骰子,对鬼丈夫已经没有半分留恋了,挥挥手,“把他带走,走远点,不要他再回家祸祸了!”
“那好,我送他上路!”
张凡微笑着,举起鬼星骰,冲着它念了几句咒语,然后轻轻把骰子往桌子上一磕。
只见鬼星骰里慢慢冒出一股白烟。
白烟散去,黄的脑袋露了出来。
“妈呀!吓死人了!”苗英吓得尖叫一声,一转身,躲到了张凡背后,把软身子紧紧贴在他后背上,全身瑟瑟发抖,颤声骂道:“姓黄的,你个死鬼!死就死了,死了就去坟地好生躺着,不要来拖我!我还要活着,要养两个娃娃呢!”
张凡打量了一下,沉声问:“黄,你为何清明之夜来害你妻子?”
黄此时已经被鬼星骰法力缚住,完全没了刚才的厉鬼厉气,落入法师之手,也只有认栽,低声道:“我本来没有害她的心,今,看见别的鬼都有家人来烧纸上坟,我一气之下,想把老婆魂气吸了,壮壮自己魂气,然后去……”
张凡厉声道:“混帐!你死后,你妻子含辛茹苦抚养孩子。你不但不感谢,她仅仅一次不给你烧纸,你便要害死她!你这等恶残,比下令碾死你的人还残忍,看来,你也是死得其所、做鬼不冤枉了!今既然落入我手,岂能容你继续为害人间!”
“法师饶命!”黄摇头鬼头哀求。
“饶他么?”张凡回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