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了一眼四福晋,又瞄了一眼胤禛,并没说什么,只扶着嬷嬷走到殿堂中间,柔声道:“格格有孕在身,困倦得很,额娘让她在侧厢房休息一会儿。秀儿,去喊人进来!”。

秀儿一口答应了,去往侧厢房走去,胤禛的眼光注视在她身上,目送着她进了侧厢房。四福晋喉头微动,低头揉着手中的手巾卷儿,十四福晋电光火石地扫过两。

另一张膳桌已经摆了开,中间用泼墨山水烟罗纱薄制屏风隔开两半,一半是德妃娘娘和四阿哥、十四阿哥所坐,另一半则是给两位福晋的座位,因着李梦有孕在身,另又加了格格的位置。

几人坐下来,十四福晋年纪尚轻,心性活泼,就不断转头去看德妃娘娘那一桌,便看出了端倪:德妃娘娘为主位,坐在上首,十四阿哥和四阿哥在圆桌旁一边一个,十四阿哥和德妃之间嬉笑怒骂都透出一种母子之间的亲昵出来,但四阿哥呢?虽然德妃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可这有着十四阿哥一对比,顿时就看出来了差距——四阿哥和德妃娘娘之间,似乎就像总隔着一层纱幔一般。

不亲。

四阿哥胤禛也是淡定自若地坐着,耳边听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欢声笑语,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他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盅,慢慢喝了一口茶,右手的手指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

福晋身边的嬷嬷一进了侧厢房门,就看见李梦歪在美人靠上,翡翠跪在她脚下,捧着她脚踝轻轻按摩着,一只花盆底脱了在地上,脚上已经换上了平底绣花鞋。李梦眼睛已经闭上了,圆圆润润的小脸上透着一丝苍白,小小的美人尖在脸庞上方,衬托出一丝风情。她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歪在榻上,翡翠跪在地上按得一丝不苟,忽然准头见到嬷嬷来了,连忙轻轻推醒了李梦。

李梦一睁眼,就看见嬷嬷满脸笑容地凑上前来,道:“奴才扰了格格的清梦了!四爷、十四爷都来了,在外边和娘娘说这话呢,格格,您请吧?”,李梦听见胤禛来了,心中高兴,连忙扶住翡翠的肩膀,想要坐起来,正好翡翠在伸手拿着李梦的另一只花盆底鞋,整个人身子歪斜了过去,重心不稳,李梦撑着她,没使上力气,身子便一歪,那只有点肿胀的脚正好踩在了地上,本来里面有了淤液,就是不能受力的,这下子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这只脚上,翡翠抬头就看见李梦一张脸疼得都发白,不禁急道:“主子!”。

嬷嬷冷眼见着这一幕,心里就暗暗道:到底是汉军旗出来的姑娘,身边带着的奴才也不像个样子,一点事情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又转念一想道:偏偏四阿哥就喜欢这种柔弱的狐媚子,真真是下作!来了四阿哥身边几年了,一直就缠着四阿哥不放,哄得四阿哥像猫儿见了腥一般天天往她房里钻,放着正妻福晋只当是个影子了,这狐媚子没点惹人心疼的手段怎么行?

她心里想着,眼光视线就不停地在李梦身上扫着,扫过那些起伏的身段,用的是一种年纪大的女人审视年轻女子时固有的目光。可是脸面上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恭恭敬敬地道:“格格,娘娘和两位爷、两位福晋可都在外边等着您。”,言下之意就是你可快点吧!

李梦扶着翡翠的手站了起来,已经换上了花盆底,颤颤地走了两步,平平地看了嬷嬷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往外面走去了。她原也不是多么喜欢说话的人,骨子里仍是个老实孩子,只是胤禛素来宠爱她,她在胤禛面前少不得就流露出一些类似儿童的天真顽皮,只是那些俏皮轻灵是只属于胤禛一个人的,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挥洒自如,仿佛一双翅膀一般,在对的人面前翩跹起舞,流连如画,但到了其他人面前,那双隐形的翅膀便自己收锁了起来,不复存在了。

嬷嬷注视着李梦,见她被翡翠扶着走了过来,便恭敬地退在一旁,倒是秀儿,见到李梦行走不便,连忙上去帮着翡翠扶了一把,口中道:“格格小心,慢一些,不着急,娘娘还在和十四爷说话呢。”,李梦感激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这秀儿姑娘皮肤极细腻,耳朵珠子那儿被殿外透来的光线打着,有一些透出甜腻的粉红色,让人联想到某些小动物可怜可爱的光景。

正殿里,十四阿哥生性风趣,说话又轻灵跳脱,这时候便捡着最近议事中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讲给德妃娘娘听,有的事情也未必那般有意思,就见德妃仍然是捧场地笑着,见他说到激动处,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拍了他后脑勺,口中道:“好了!好了!”,又拿自己的手巾帕子给十四阿哥擦着脑门上的汗,母子之间,就如小时候一般无二。

四福晋顺着十四福晋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这母子二人有说有笑地用餐的画卷,再看看四阿哥一人独自在旁边做冷板凳的光景,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身旁不高不低地道:“给福晋请安。”。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猛地调转过脸来,才看见李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秀儿带了出来,秀儿托着她右手手肘,见四福晋眼光扫过来,便不着痕迹地丢了扶着李梦的手,只剩翡翠一人紧紧扶住自家主子的手肘。

福晋笑了笑,放下茶盅道:“额娘方才让人去喊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说着向德妃娘娘那一桌看去,见十四阿哥不知道说到什么有意思的话题,母子两人相对而笑,德妃娘娘素来端庄自持,在小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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