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好一会后,韩柏忠继续向夏青逼去,倒拖着沉重锋利的重剑,在高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手里这柄重剑只怕不下五百斤。
高台下,人们开始紧张起来,瞪大眼睛唯恐错过精彩的一幕。
夏青仍然盘腿坐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韩柏忠,摇头一声叹息,这人真不是他的对手啊!擂台赛总共只有五场,一天一场,人们不想浪费机会,夏青也是一样,希望尽快把各大世家和各路牛鬼蛇神引出来,擂台赛自然越轰动越好。韩柏忠是不错,但离顶尖的武道高手仍有不小的差距,赢了也没有多大意义。
赏银万两,只求一败!
夏青之所故意这么高调狂傲,就是要把各路牛鬼蛇神引出来,另一方面,也渴望遇上真正的武道巅峰高手。高手寂寞,他已经在武道巅峰上停滞太久太久了,渴望能出现一个登峰造极的顶尖高手,给自己压力和启发,助自己突破到先天境点燃心火。
即使遭到各路牛鬼蛇神追杀,形势无比险恶,夏青仍然渴望着突破,无论什么时候身处何地,踏上修炼巅峰的追求永恒不变。出生在夏王府,没有让他成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而是比同龄人更懂事,小小年纪就尝到了人世间的苦难和险恶,在老太君的教导下从小就知道要自强不息。
“小子,起来吧!”
“站起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韩柏忠怒吼,步步进逼离夏青更近了。夏青善意的提醒不仅听不进去,反而羞丑成怒,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羞辱,要当众把夏青斩成两截。
人们更加紧张了,瞪大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激战,吕青红的嗓门不失时机地响起,“下注了,护卫统领大战初入江湖的乳臭小子,重盾和重剑一起飞舞,看堂堂显赫统领如何痛斩乳臭小子头颅。大战马上到来,还没下注的赶紧了,走过路过别错过,押一赔十,下注了......”
吕青红卖力吆喝,这些年的卖艺生涯没有白混,面前又迅速堆起了一堆白花花的银两,乐得她心花怒放。昔日风华绝代的铁娘子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奸商,赵大管家不忍直视,秦渊更是把脸转到一边,不好意思和这个掉进钱眼的婆娘站在一起。
高台上,夏青叹了一口气,“韩统领,你这又是何必?”
夏青真不想浪费机会,没有理会韩柏忠挑衅的目光,扫了高台下的人们一眼。围观者这么多,就没有一个比韩柏忠更出色的高手了么?
韩柏忠更加愤怒了,猛地扬起锋利的重剑,正要咬牙扑上去开战,眼前突然一花多了一个人。一身黑色劲装,头顶宽大的斗笠,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右手少了一根手指头,风尘仆仆一副流浪剑客的装束,瞬间就从人群中跳到了高台上,速度奇快!
韩柏忠眉心狂跳,在这个流浪剑客身上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本能地退后一步,“你是谁?”
“你可以滚了。”
风很冷,流浪剑客声音更冷,“浑身都是破绽也敢登台,不知死活!”
都什么时候了,直接冲上高台抢挑战的名额?韩柏忠又惊又怒,直接挥剑扑上去一剑斩成两截。剑招凌厉,带起一道吓人的剑光,哪怕主动封印了元神境巅峰的功力,韩柏忠这一剑仍然骇人。
人们惊呼,知道韩柏忠彻底被激怒了,正要鼓掌欢呼,神情突然僵硬起来。
流浪剑客腰身笔直,如同一杆长枪立在高台上不动,眼看重剑就要落在身上才突然行动,身形晃动踏前一步,电光火石之间沉下肩头撞上去,正好撞在韩柏忠左肩上。看似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却把韩柏忠连人带剑撞飞到高台下,韩柏忠手里用来防御的重盾根本不起作用。
韩柏忠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挣扎着站起来,正要咬牙冲上去再战,扫一眼左肩上的伤口,突然脸庞惨白。
左肩有旧伤,左手出招总慢半拍,手里的重盾再好也不起作用!夏青的一席话在韩柏忠脑海里回响,一字不差,全都被夏青说对了。重新冲上擂台,就算赢了这个流浪剑客又能如何,打得过夏青么?
韩柏忠呆若木鸡,往日的威风和自信荡然无存。
看着盘腿坐在高台上平静如水的夏青,他心头苦涩,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的苦修全都白费了。辛辛苦苦几十年,还比不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平时之所以自信和强横,是因为身边所谓的高手都是弱鸡,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一个回合都抵挡不了。
韩柏忠转身钻进人群,再也没有勇气登上擂台。
高台下,人们齐齐闭上嘴巴。
眼尖的内行心头震撼,想起了夏青之前所说的话,外行们则纷纷把目光落在流浪剑客身上,知道来了一个真正的高手。这可不是靠做保镖混口饭吃的商队护卫,而是那种快意恩仇的真正的江湖高手!
赵大管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已经睡着了。在一旁压阵的秦渊却皱紧眉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夏青的高调和张扬果然引来了高手。
人人紧张,夏青却仍然平静如水,甚至上下打量流浪剑客一眼后,目光渐渐明亮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个他想看到的人。
“江湖散人,萧五!”流浪剑客自报家门,站在距夏青三米外。
所谓散人,即没有宗门,没有师门,一个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有成就的江湖散人向来不多,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难以和各大宗门相抗衡;但真正顶尖的江湖散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