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暗亏当然是不可能吃的,她不过是来完成任务的,没必要委曲求全什么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郑姨娘真是有心了,今日知道大爷在这儿,还特意送了东西过来。大爷和我都不是那种人,不用你过来服侍的,”萧芸云心思一转,又加了一句,“我听说郑姨娘每日几次去给夫人请安,从不敢迟的,倒是我这儿早就免了她请安,她也是不知道我这儿开饭的时间,所以今日才耽误了。”

嘴炮一打完,萧芸云就懒得再说什么了,这个郑望蕊,既然都来抢人了就别再耍这种嘴皮子了,累不累,再怎么样,顾承斐总是站她那边的。

“好了,望蕊,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和大奶奶不需要你伺候,你也不该做这种事。”

看看,这怕是又心疼郑望蕊了,幸好平时真的没有去使唤郑望蕊,不然又该说不清楚了,反正顾承斐天然立场在那儿,郑望蕊在郑家是个姨娘,在他心里可不是,当然不该干这种服侍人的活。

顾承斐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短短一句话就让萧芸云误会了,他这会儿看见郑望蕊,便又想起此次自己回来要办的一件事了。

吃过午饭,萧芸云要休息,顾承斐就去了书房看书,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到了下午,萧芸云正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蒲月突然进来禀报,顾承斐的姑母来家里了。

顾承斐的姑母顾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嫁去了定国公府,如今已是定国公夫人了,顾承斐的父亲早些年就去了道观长住,不常回家来,这位姑母便也回顾家回的少了。但是她对顾承斐这个侄子却非常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总会想到顾承斐,说起来顾家和萧家的婚事也是她牵的线,在这点上,顾夫人一度还非常感谢她,替自己找了个各方面都满意的儿媳。

这回她听说顾承斐回来了,加之萧芸云又大病初愈,自然要来顾家看看。

萧芸云到的时候,顾承斐还没来,这位姑母一见她就喜笑颜开,拉着她嘘寒问暖,亲切的很,萧芸云很是受宠若惊。

“下回可不准再这么傻了,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有什么不舒坦的,尽管和姑母来说。”

顾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这儿是顾家,不是定国公府,萧芸云也是顾家的媳妇,哪轮得着定国公夫人做主,况且她自认还真没有什么亏待萧芸云的。

这么一想,顾夫人的脾气又上来了,她本来就被王老夫人宠坏了,只是如今年纪大了,不好再跟以前一样随性,没个长辈的样子。

于是顾夫人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芸云是我们顾家明媒正娶进门的,是顾家的大奶奶,谁敢给她气受?”

定国公夫人正要再说话,顾承斐正好到了。

只是顾承斐给她见完礼之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对顾承斐亲热地问东问西,她让顾承斐坐下后,表情略有点严肃,竟然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外边的人不清楚顾府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儿就别瞒了。芸云不是有怨,也不会出这种事。好端端的承斐都不在家里,怎么就冒出个妾来?”

顾夫人的脸上连刚刚挤出来的那点笑都彻底消失了,她有点不耐烦,说:“郑望蕊不过就是个妾,男人纳妾本来就是常事,还值得你这样说?”

萧芸云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味,心想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肯让,该不会是要吵起来了吧。

“不过就是个妾?等传出去就知道我这话说的值不值了,”果然,定国公夫人也不肯示弱,“承斐他才成亲多久,人都还在京城念书,家中就变出个妾来。这要是给外头的人知道,免不了要说承斐是好色之徒,新婚没几天就纳了妾。纳妾本也没什么好说,可是这件事是要让人嚼顾家的舌根子的。况且芸云才刚刚嫁进来没几天,你就不怕寒了芸云的心?”

“所以郑望蕊的事我还没有过明路,她也不是什么平民人家出来的,要纳她为妾哪像抬个丫头那么便宜,只是先这样喊着,本来我打算是再过段时日,承斐回来了,芸云再有了身孕,再正式纳她也不迟,反正那个时候芸云身子不方便,本就是要给承斐纳妾的。”

萧芸云听到这话差点冷笑出来,夫人真够可以的,家中上下都叫郑望蕊郑姨娘了,消息都传到定国公府去了,她还在这儿说没过明路。再者说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自己怀孕的时候丈夫和婆婆正式把个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娶回来当妾。

顾夫人这话说的是有些荒唐了,顾承斐这时的脸色也已经有点不好看了,他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两个长辈在说话,不能直接打断。

“你也知道郑望蕊家里不是什么说不出来的人家,她父亲虽然官位不高,但她要做妾也决不是该给承斐做。说出去顾家还要不要脸了,承斐才多大的人,刚刚娶了妻,连读书都还没读出个名堂,不过是靠着家族庇荫,这就要纳个好人家的女儿为妾?”

顾夫人怒极反笑,也不顾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郑望蕊现在是个什么名声,别人不知道,我可要好好说给你知道。她一次说给太常寺少卿的儿子不成被吴家退了婚,还没来得及再说亲事就差点被她姐夫奸污,若不是她祖母拖着病体找上了我母亲,求我给承斐纳了她做妾,我这才答应的。这样的女孩儿,我儿承斐怎么就不能纳她为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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