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清年间,四国鼎立,暗潮涌动。

七月初一

东霓国都城的某条大街上

“嗖!”一支箭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婚轿的轿顶,射入轿中。

轿中坐着的正是东霓当朝六皇子顺王殿下的未婚妻,云轻浅。

今日是顺王苏若枫和顺阳侯义女云轻浅的大婚之日,此时云轻浅刚被迎出府门,正向顺王府而去。

“轻浅!”一袭大红礼服,端坐马上的清秀男子惊呼一声,正要扑入轿中。

这男子便是苏若枫了。

只是此时有个人比他更快,一袭月牙白长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好似从天而降,破轿而入,托住了轿中中箭的云轻浅。

此时云轻浅已经昏迷不醒,箭羽直中胸口,鲜血流淌而出,和身上的大红嫁衣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男子好似轻功极好,足尖轻点,转眼便消失在了街口,留下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目瞪口呆的众人。

第二日亥时

魏瑾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这是,又被关入暗房了?

魏瑾在心里想着。

之后下意识的动了动左手,手心忽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像是,一个人的脑袋?

“小姐?小姐总算醒了!小姐这次吓死奴婢了!”耳边传来一个小姑娘惊喜的声音。

有人,看来自己并不是在暗房。只是,这人叫她“小姐”,又自称“奴婢”,这称呼,莫不是在什么拍古装剧的剧组?

“能先开个灯吗?”魏瑾问道。

只是声音一出,便吓了自己一跳。这声音极好听,清冷中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魅惑,只是,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阿!

魏瑾惊骇,什么操作能改变人的声音?

那小姑娘好像愣了一下,不太懂什么叫“开灯”,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呀,奴婢错了,奴婢竟睡着了,连灯油烧完了都未察觉!”

灯油?

魏瑾不答话,听着脚步声离开床边,片刻,房中便亮了起来。

一个梳着丫鬟发髻,一双杏眸好像是因哭过而红肿的像小白兔的眼睛般的小姑娘正满脸欢喜的向自己走来。

映入魏瑾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小姑娘依旧在眼前。

小姑娘身后,是一套古朴的檀木桌椅,桌上正点着一盏油灯。

桌椅的左侧,是一个十分典雅的檀木镜台,上面铜镜妆匣胭脂盒梳篦等等古代女儿家梳妆的用具一应俱全。

右侧是个优美雅致的美人榻。

美人榻上方的窗边放着一株芍药,此时窗户半掩着,芍药的香气一阵阵飘进魏瑾的鼻腔。

窗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也是一株芍药,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毫无疑问,这是在古装剧中才会出现的房间。

魏瑾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自己的手,真是好一双纤纤玉手! 十指修长骨骼纤细皮肤白嫩,只是右手上有道很长很违和的疤痕。

魏瑾整个人呆住,倒不是被这疤痕吓到,而是,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阿!

虽然自己的手也很好看,只是比这大了至少两号,且因长年握枪,有层薄茧。

这就不是变声音的问题了,这完全就是变了个人阿!

“小姐?”小姑娘此时走到了床边,对着床上呆滞的女子唤了一声。

“你是谁?不对,我是谁?”魏瑾问道。

小姑娘一怔:“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她只记得那一枪从后背正中自己的心脏,还有那个男人狰狞的笑容。她本以为自己死了的,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

“小姐,奴婢是蓝茵阿!小姐竟然不记得奴婢了,奴婢,奴婢不如死了算了!”小姑娘的声音瞬间带了哭腔。

魏瑾满脸黑线,这小姑娘,好像有点傻?

“我现在不记得了,但你和我说一说,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阿!”魏瑾哄到。

“小姐被人刺杀了!”蓝茵愤愤道。

刺杀?魏瑾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此时自己只穿着一件极薄的里衣,若隐若现的透出胸口处的一道伤疤。

魏瑾忽然感到不可遏制的头痛,眼前出现了一支箭羽直插自己的胸口,之后一个月牙白锦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将自己托起的画面。

再之后,记忆便像泄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她想起来了,这个身体叫云轻浅,顺阳侯的义女,在和顺王苏若枫成亲的路上遭到了刺杀。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蓝茵,是云轻浅的贴身丫头,十年来云轻浅受尽欺辱,下人们都不大将她放在眼里,只有这个丫头,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此时,云轻浅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这是穿越了!并且穿越到了古代!

且不是她在现代学过的历史里的任何一个朝代,这是个完全架空的朝代。而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还拥有这个身体原来的记忆。

魏瑾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但她至少明白了一点,云轻浅的灵魂可能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她魏瑾,就是云轻浅。

这个想法让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本以为自己死了的,如今竟好似大梦一场,上天给了她再活一世的机会,却将她困局在别人的身体且将她丢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忽然很想照一照镜子,记忆中这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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