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首先来到的是受害者干妈的家。干妈请他们进到屋内,对于刘叔的盘问很是配合,老实地一一回答着。白凌雪和顾骏已整理好情绪,立在刘叔后面倾听着,边观察干妈脸上细微的表情。由于这次女孩失踪案件还没被媒体散播出去,且又牵涉到了黑蛇组织,上头将次案交给了刘叔处理,他只能秘密调查,以免再次引起人民的骚动。刘叔行动时也只带着顾骏、白凌雪及自己的一名手下,简称白兔哥。

刘叔手指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眸犀利地直视着干妈,“请您告诉我您跟受害者的关系。”

干妈点头说:“我是女孩认领的干妈。”

白兔哥打开笔电,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记录下他们的对话。

刘叔礼貌地寻问:“您跟受害者是如何认识的?”

干妈:“我跟女孩的爸爸,也就是领养的爸爸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他领养女孩后我便一直去拜访他们,觉得女孩跟我投缘,认了她做我的干女儿。”

刘叔:“你是否知道女孩还有认识其他人或关系较亲密的人?”

干妈斟酌了片刻,抬手揉了揉前额两侧的太阳穴,语气透着丝痛苦地道:“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不爱说话也不爱撒娇……”她顿了下,继续说:“我认为她能好好照顾自己,就没过分关心她的生活圈。”

刘叔敏锐地察觉到她说话时明显的迟疑,“请您坦诚地告诉我女孩近期的行为。”

“她的行为也不算奇怪,就变得比较爱笑,爱聊天,成天往外跑,当时我以为她交到了朋友,还替她感到欣慰……”干妈嗓音沙哑,把头埋在两手之间,近乎快控制不住情绪了。曾经的以为,没人会想到最后却演变成痛彻心扉的后悔。

白凌雪微抿着唇,心房涌着股悲伤。是否当年她失踪后爸爸也像眼前这女人一样感到悲痛欲绝?

刘叔深知照这种情况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向干妈颔首道谢,朝白凌雪使了个眼色后迈步出了房子。顾骏拍了拍白凌雪的头,随后跟着刘叔离开,留下她和干妈两人独处一室。

白凌雪上前坐在干妈身旁的椅子上,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将她安抚好。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有规律地转着,发出陈旧郁闷的声响,驱散着夏天里的热气。屋外烈日炎炎,曝晒在阳光底下的肌肤仿佛被烤焦般,染上了暗红色。刘叔等人站在屋檐下遮阴,看见白凌雪往这方向跑来时顾骏立刻让出了位置,把她护在自己身前帮她挡着阳光。

她稍低头喘着气,调整好呼吸后说:“受害者的行为是在上两个星期突然改变的。干妈说她并不清楚受害者的行踪,只知道她会每天会从神庙和家里往返。”

“我们之前有推理凶手也许是受害者早已认识或之后才认识,现在看来受害者先前并不认识凶手,所以凶手的到来才会给她带来改变。”顾骏冷静地分析着,无视着背后传来的炽热感。

刘叔点头,认同他的揣测,难得开口称赞,对象却不是顾骏,“干得不错,小姑娘。”

白凌雪有些受宠诺金,回神后赶紧点头道谢,扬起唇瓣道:“是!”

刘叔哈哈笑了声,性子像换了个人似的,“走了,去下一个地点。白兔,跟上。”

白兔哥接过刘叔抛来的车钥匙,将笔电放在后车位上,一启动引擎脚就狠踩油门,车子马上咻地一声跑远了,扬起一阵尘埃。

白凌雪透过档风镜看着那瞬间消失在视线的警车,惊讶地眨了眨双眼,接着开玩笑说:“他不应该叫白兔哥。”

“那要叫什么?”顾骏沉稳地驾着车,边伸手把冷气开大些。

白凌雪想了想,偏头真诚地望着他,“猎豹哥。”

顾骏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换成单手驾驶,另一手则捏着她的脸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白凌雪反抗地拍掉他的手,转过头不去看他,脸上却不受控制地爬上了红晕“别闹了。”

顾骏顺从着她收回了手,漆黑的眼底弥漫着浓浓的笑意。直到下了车后唇畔依旧挂着浅笑,连刘叔都忍不住开口损他,“你别让爱情冲昏了头脑。”

顾骏闻言淡然地回应他,边走向神庙的入口,“我一直都保持着理智。”

聊天暂时中止。他们一跨过门栏,一尊如来佛的神像就处在正前方的佛台上,高高在上,震撼人心。他们立刻双手合十,深深地弯下了腰虔诚地膜拜着。

神庙不大,只供放着几尊神像。炉台里还未燃尽的香仿佛是人们寄托的希望,烟雾袅袅地飘散着,透着丝清新的檀香味。角落处的桌子有提供免费的香,有位穿着志工衣服的老人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听到有动静时抬头迷蒙地望着他们,然后坐直了身子。

白兔哥走上前跟他解释了他们的到来。老人的听力似乎有点障碍,白兔哥提高了几倍声量后他才会意地点点头,呵呵地笑着漫步到门口,指着神庙旁的一棵大树,“他们在那下棋呢。”

一行人朝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真看到几位老人围在大树下的石桌旁饮茶下棋。他们道了谢,顾骏在离开前蓦然滞步,回头看着老人随口一问:“你们这儿每次都很多人来拜拜么?”

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除了特别节日,很少人会前来膜拜。”

顾骏指了下桌上的香,“这是谁都可以拿的?”

“对,只不过需要登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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