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家丞相最最宠爱的女儿方悦要出嫁了。

方府四处张灯结彩,只有穿着鲜红嫁衣的方悦眉间深皱,十分不悦,没有半分新娘待嫁的喜气。

身后媒婆拿着小木梳给她整理稍稍凌乱的发,口里不停念叨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这媒婆念念叨叨不绝,快要把她烦死,等了许久,终于身后的人拿过桌上华贵的梅花簪插在了她的头上,这才算结束。

父亲方信一袭蓝色长衫裹身,修长挺拔的身姿气宇轩昂,密而稠的一字剑眉显得有点严肃,亮丽的瞳孔,清俊的脸庞,虽上了些年纪,依然还是英俊的。

他信步走至女儿面前,半晌没有言语,静静从女儿头上拔出那支梅花簪又慢吞吞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梨花玉簪戴在了方悦头上,细密的纹路精美绝伦,不是一般工匠能够雕刻出来的。

他的所有动作方悦都顺从的接受,还是难免有些感伤和愤愤之情,她觉得就这么一直当爹爹女儿也是不错的,偏生这一切被一个人突然打破,那个人就是深受万民爱戴又年纪轻轻建树颇多的三皇子沈祁。

这家亲事,在许多贵族女或者是百姓心中,都认定是她方悦高攀了他。

毕竟她是名不见经传的“草包”小姐,而他是军功鹤鹤身份高贵的王爷,虽说是高攀,确实是有那么点,但是这个“高枝”她并不情愿攀啊!

话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三皇子,而她也是平日习惯懒散在家,养些花草,逗弄鱼虫,基本上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至于出去嘛,她倒是想,只是那古板爹爹自小崇尚“气质”,强迫她学习琴棋书画,笔墨文章,还有刺绣礼仪,而她最是烦厌这些。

前不久,实在是快要闷坏了,便拉了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琴晴越墙入市,好不潇洒了一番。

看着热闹的市井马龙,可爱的纸鹊,甜腻的糖葫芦还有美味佳肴,甘淳美酒,一下子得意忘了形,整整逛了一天,在天色快要彻底乌黑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哪想那平日温柔和顺的爹爹早已候时以久,看到她进来的身影,就是一顿痛骂,还狠狠的打了她一次。

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那般盛怒的脸,她向来最是宠爱她,有求必应,这次不过就是偷跑出去一次,他竟然勃然大怒。

火气正盛的爹爹她哪敢招惹,见耍娇卖萌皆无用之后,只得把一肚子委屈尽数咽下。

说来也怪,不过几日光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居然登门拜访,拉来了方家大老爷还有她,当面进行表白,惊的的她一愣一愣的,然后就是一阵的恶寒。

他说:“初见贵女是在繁市,紫玉簪花映出娇艳的脸庞,惊为天人,犹似仙子下凡,美若天仙,甚得我心,愿方丞相割爱将亲女许配于我”这话夸她未免太过,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提到许配时,父亲眼神闪烁,抬头看了看她,最终沉重的点了头。

任她再是娇纵,心里也清楚强权政治下,父亲不得不低头。

他抚摸着她的发,十分的柔软,眼里的担忧不舍十分明显,她从容起身,大红裙摆迤逦及地四散开来,玉枝金钗摇曳。

第一次她朝父亲行了个礼,懂事的开口“爹爹不必为难,既是国之英雄,女儿自然甘愿嫁之,往后若有委屈,必定如实相告,不必忧心”。

这是她从小到大说的最懂事的一句话,父亲也是怔怔看着她,不可置信。

红色的盖头铺面而下,遮住了所有的视线目光,她只能低头看到脚下的路,大红毯铺就,踩在上面,微软,喜娘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花轿走去。

“抬步小心磕到”喜娘声音传进方悦耳里,她知道是花轿已至跟前,手微微把裙摆往旁压了一下,跨步上了花轿。

喧闹的喜乐声响起,一阵摇摆中上了路。

丞相府与祁王府并不远但也不近,路途中百无聊赖,掀了盖头的方悦拉起花轿上面的帘子朝外看看,人迹寥寥,一片荒芜。

本是要经过闹市的花轿经相府安排抄了小道,避免拥挤还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道路有些狭窄,故而些许颠簸,只看到稀疏的花草,显得有些意尽阑珊,睡意绵绵不断的袭来。

昨夜她是没有睡觉的,心绪烦乱的难以入眠,故而爬到房顶上吹吹风,整整吹了一夜。

如今睡意开始来袭,眼睛不停的打着盹,难受的睁不开,终于还是敌不过睡意,浅浅的睡了起来。

沈祁掀开轿帘的时候,看到的是发丝微微凌乱,红盖头落在一旁,趴在长座上睡得憨甜的人。

在原地踯躅了片刻,扯过了旁边快要掉下长座的红盖头盖在了女子头上,一个公主抱,面前的人横躺在了怀里。

方悦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伸过雪白的玉臂习惯性的抱住,沈祁看着抱在自己腰间的玉手,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祁王府四周站满了人,皆是来迎接这未来王妃,只见一向清冷的王爷居然直接横抱起了新娘子,替新娘子跨火盆,倒是让人惊诧的很。

到大礼时,沈祁微微皱眉看着怀中人,干脆大手一挥道“婚礼从简,礼仪习俗皆免”然后抱着新娘子进了婚房,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纷纷讨论这未来王妃对王爷的影响力之大。

鲜艳的红绸挂满了整个新房,红色的喜烛摇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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