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往常一样,斜斜地照着小村庄,温柔的颜色仿佛从未变过,三个人影在夕照下一晃而过,复又归于平静。

在屋后悠闲晒着太阳,顺便啄啄人不小心漏空的米粒的公鸡,只觉头顶的太阳,被遮盖了一瞬,待它回头看时,阳光直刺它的眼,它闭上眼狠狠甩了甩头,可那挥之不去的“太阳”依然在它眼中发光发亮。

它的小脑袋又开始转了起来,它想,这些人类今天不对劲啊,那些喜欢欺负鸡玩儿的小孩,今天都被关在了家里,以前那些大人可不会这样的,还有来了三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该不会……要乱了吧。

想到这里它有些兴奋,别看它只是个小小脑袋的公鸡,它可是有大理想的,看到远处那座山了没有?悄悄告诉你,那里住着高珞珈母山鸡……(羞涩脸)

人类乱了,它不就可以趁乱跑出去了吗?它要穿越中间无数大山,去与它的女神,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简直太完美了!

它忍不住又冲着西落的太阳引吭高歌一曲。

单赫逸被这鸡的雄壮宣言唬了一跳,脚下那墩矮桩差点儿没跨过去,还是被绊了一脚。

走在前面的颜潇和夹谷,突然一个转身,将他一左一右架起来,往旁边的树上窜去。

不过片刻,单子元便从树底下走过,三人大气不敢喘,就这么看着他走进单守本家里。

今早,三人蹲在树上看时,便发现单守本一家一家地去请那些老者,凭着多年学习各地规矩的经验,颜潇觉得必定与这次的事儿脱不了干系,于是,三人趁着单守本家开门迎客的空挡,从他家后院的顶窗进了专放杂物的二楼隔层,顺理成章地听到了接下来的所有密谈。

令他们惊讶的是,单子元在接下来的事情当中似乎占了极重要的角色,而单赫逸在听到单子元不是他的父亲时,更是五雷轰顶。

在母亲去世前,单子元对他们娘俩是好得不得了,这就是为什么后来单子元对他不好的时候,他也没恨他,还对这个父亲存着敬畏,即使受了天大委屈,也极力忍着,只为父亲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好。

单子元进了单守本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三人离着几百米远都能听见里边的动静。

过了不久,单子元从村长家出来,他身上还隐隐可见喷溅的血迹,屋里传出“啊,杀人了!快来人呐!”还带着哭腔的叫声,凄惨可怜。

单子元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禁地里的小屋。

即使知道这村里没什么人能打得过自己,单子元也没有放松警惕,手里始终攥着一把刀,随时准备着战斗。

然鹅,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自然比不过一个常年行走在极端环境的成年男子和一个从小被特殊训练的青少年。

夹谷轻巧躲过单子元挥来的一刀,挽了个手花,将他劈晕了过去。

颜潇不停地喘着气儿,他还是太弱了点,虽然比同龄的人要好一些,但与成年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要不是夹谷护着,他应该中了好几次招儿了,而且还都是冲着重要部位去的。

单子元是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的,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着,挣脱了几下,那绳子并没有松一点,这种行动不能自主的感觉一直在摧残着他的神经,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那时候,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灰色,他最常待的地方,是那间黑得看不见五指的房间,静得什么也听不见,仿佛失聪了般。

从那里逃离出来后,他就一直避免触碰与那相似的地方,他从没一个人待在黑暗无声的房间里,就是为了不去触碰这伤疤,而今天,相似的环境,又将他不惜牺牲一切掩盖起来的伤疤,血淋淋地掀了开来。

他又开始自卑,他又感觉到了绝望,他又陷入了那无穷无尽的轮回,却不能随波飘荡。

他变得疯狂,疯狂地寻找一切能证明自己还存在这世上的证据。

“啊——”一个音才刚出口,就被堵住了嘴,“唔唔唔……”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着惊恐。

“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想耍什么花招,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一道年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配着黑暗,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魔,阴森恐怖。

单子元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唔唔”声。

“你是谁?”

我是谁?我谁也不是,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而已。

“你不是单子元。”

单子元沉默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时,咳咳两声,说:“我不是单子元,那还有谁是……咳咳”

“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他进去,以为能活多久,他还要感谢我替他活下去了呢。”

颜潇不由想起在哪地下城一般的地方,石室里放着躺着的唯一的人类骨架,他估摸没错的话,那具骨架的主人死时只有8、9岁。

“你遇到他,是在什么时候?”夹谷继续问道。

‘单子元’神情在黑暗中微不可查地变了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替代,他说:“他5、6岁的时候吧。”

这畜生!夹谷差点儿脱口而出,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颜潇皱了皱眉,直接说:“照你这么说,从那之后,就是你用他的身份活着的,那你还说单赫逸不是你儿子?”

‘单子元’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他的确不是我儿子,他父母都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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