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中心是一个太极八卦图,八边形的八个角各有一金蝉位。颜潇认识所有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太极八卦图专为占卦而用,金蝉位是僧人入定时垫坐的蒲席,蒲草编成的席子呈金黄色,“蝉”音同“禅”,故而名为金蝉位。

通常来说,多边形每个角都会有特殊的含义,在阵法中,关键部位一般都在多边形的每个角位上,然而八卦却不同,它的关键部位在八边形的每条边上。

原本风牛不相及的东西放置在一起就算了,还放错了位,颜潇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儿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如果最后被告知,这只是逗小孩玩儿的地方,信不信一口盐汽水儿喷死你!

刚刚随第一眼而来的混乱感还萦绕在心头,颜潇踩上高台坚实的石板,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没有电流、也没有异样发生。

颜潇心下舒了一口气,然而气还没舒完,一眼看到正中的八卦图,又提了起来,远远的看不出来,八卦图居然是裂了的,不是那种年久失修而出现的裂纹,像是被什么劈裂的。

如果不是逗小孩儿玩的过家家,这事儿一定影响极大,虽然看起来过去了不少年,但影响极大的事儿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痕迹,能留下痕迹的,一个是书,就算正史里没有,野史里肯定会有涉及,这地方也只是看着复杂,还是能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书的位置,那么只能用另一种了——问当地人。当地人总不会都是后来移居过来的,就算没有书,口头也总有一些的吧。

只是上哪去找当地人,这地方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有人生活的。眼神儿一转,看见了高台下踌躇的单赫逸,诶,这不有个现成的嘛!

颜潇忙走到高台边,冲单赫逸招招手,喊道:“诶,你还站那儿发什么愣!快快快,上来!”

单赫逸被颜潇这一嗓子喊得唬了一跳,更加无措,脸上的纠结都能凝成实质了,偏偏颜潇离得远,没认出这是纠结,只以为小孩没见过这东西,给吓住了,单纯紧张。

颜潇放缓了语气,道:“没事儿,我刚看了,这上面没啥机关,不危险,只是看起来威严了点而已,快上来,有事儿问你。”

单赫逸又暗自纠结了会儿,颜潇也没催他,最后小孩心一横,下定了决心,向高台的楼梯走去。只是上楼梯时又出了意外,单赫逸到了楼梯边,犹犹豫豫死活不肯踏上去,好不容易迈出一步,又不敢往下使力,结果“pia”,整个人五体投地拜倒在神坛下。

颜潇只得纡尊降贵,亲自下神坛,请他平身,嘴里还不忘调侃一句:“不就请你上个高台吗?用得着行这么大个礼?你敢行,我可不敢接。”短我几年寿,你赔吗?

单赫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脚下依旧扭扭捏捏,但总算是能好好走路了。对于颜潇说的话,他有心想解释两句,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张了张嘴,一个子儿也没往外蹦。

颜潇拉着单赫逸到了高台上,他体会过那冲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单赫逸踏上最后一阶梯时,回头看了看他。

果不其然,单赫逸被那视觉一冲击,抖着的腿就要跪下,颜潇忙扶了一把,这前后不到一分钟里连受两次大礼,神坛都不一定吃得消,寻了最近的台阶坐下。

这不坐还好,一坐下来,单赫逸有更紧张了,他已经不知道站起来怎么写了,只想快点滚下去。颜潇就不明白了,不就上个高台嘛,虽然这高台是奇怪了一点儿,那也用不着这么怕吧。

颜潇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单赫逸给安抚下来,问了困扰多时的问题,然后他发现,单赫逸似乎特别喜欢讲故事,颜潇只问了句“这座台是干什么用的”,单赫逸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就开始巴拉巴拉,把这些年来,道听途说得来的“情报”、隔壁老奶奶的神话传说、勇敢大哥哥的故事……给结合起来说了一通。

这故事说得是真的好,颜潇不自觉地听入了迷,不得不说,兴趣真的能激发人的无限可能,这个平日里话说不上几句,还容易害羞的男孩,说起故事来,嘴巴都不带打旋的。

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听他讲故事,单赫逸来了劲儿,早把刚行的两大礼忘爪哇国去了,活像被古时茶楼说书先生附身,这时如果再来碟花生、两杯清茶就更完美了。

两人一个讲得入迷、一个听得入迷,都没注意故事的走向,待颜潇发觉不对,紧急叫停时,故事已经离他原先所问的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不过颜潇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而且还比想象中的要多,就是太……玄幻了些。

这个在颜潇眼里不伦不类的台子,实则是祭台,用作祭祀、祈福、占卦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只有族内最有威望的八人才有这个资格,别的人上去了是要被反噬的。

至于怎的个反噬,单赫逸也不清楚,只听说会发疯似的喊叫,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最后不眠不休,崩溃致死。

约莫这思想教育做得挺好,已经有好几代人没有出现过这情况了,这事儿现在也只作神话故事传播。听到这儿,颜潇想起了单赫逸上高台时的场景,觉得这两大礼似乎还轻了些。

而对于祭台上的构造,单赫逸却是不清楚的,他们村用的祭台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只有到有重大决策或是几年一庆的重要节日时,才会请建祭台祈福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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