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十月,天气冷的出奇。江果拉了拉衣领缩着头走出了打工的甜点店。或许是天气冷又或许是到了晚饭的时候,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江果望着这来来去去的人,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她又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有什么好伤感的?在生存面前一切痛苦都显得矫情而又脆弱。有这个时间去伤感,不如想一想下个月住在哪里来的比较实在。
江果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这也意味着她将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是的,是被赶出来!说起来,她对这个家也没什么留恋就是了,被赶出来她还是求之不得的。只是,被赶出来后她住哪里怎么生活?这是一个问题。
江果十五岁以前过的很是无忧无虑。十五岁以前她和她的妈妈,一个美丽的女人生活在香港。虽然她没有父亲,但母亲把她照顾地很好。可是十五岁时她的母亲生了一场重病,临终前告诉她,她还有一个父亲,是个英国人,母亲让江果在她过世后就去英国找她的父亲。
江果哭着喊着说她自己能一个人生活,不想要去英国。但却没办法阻止她母亲强硬的态度,最终她听从了她母亲的安排。在她母亲过世后,安顿好了一切,拿着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和父亲的地址,买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独自一人来到了英国。
到了英国后,她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她的父亲。彼时她的父亲早已成家,对于她的到来虽然并不惊讶,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欢迎的意思。只是神色淡漠地将她迎进了家门。告知她,他只会将她抚养到十八岁,之后就对她概不负责。从此之后便冷冷清清地再也没有顾及她。
江果表示理解,也并没有什么失望失落这样的情绪。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任何感觉。虽然之前的十五年她被母亲保护地很好,但也不代表她就是单纯的傻白甜。她的父亲既然从来没有出现就代表,他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江果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在来英国之前她就知道她并非婚生子。她的母亲当年在英国留学邂逅了她的父亲,一个地道的英国人。两人陷入爱河,后来热恋的激情褪去他们因为性格差异渐行渐远,最终和平分手。她的母亲回到了香港,她的父亲遵从家里人的意愿娶了英国的淑女。她的母亲回到香港后才发现怀上了她,舍不得将她打去,遂将她生了下来独自一人将她抚养长大。她长得像她的母亲,唯独一双眼睛像遗传了她的父亲,如同一弯清泉,碧绿碧绿洗涤人心。
若她的母亲没有生病或许一辈子她都不知道她父亲是谁,在她母亲的羽翼下一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命运给她开了个玩笑,让她背井离乡,寄人篱下。而这一切,她根本无力反抗,唯有接受。在知道这一切因果后她明白,现如今她的遭遇不怪任何人,她不受到欢迎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明白理解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在父亲家的生活很是压抑。是的,就是压抑。父亲的全家人都对她视若无睹且防范异常。理智上她知道这不怪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她就是一个破坏他们家庭和谐的闯入者。可是情感上她却觉得难受异常,冷暴力对于一个之前都生活在蜜罐里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她一直忍耐着,期待自己快一点到达十八岁,这样她就可以搬出去了。他们不欢迎她,她住的也很难受。
江果一路上想着搬出去的事,不禁升起了一点烦躁,真是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没有她容身之处的家了。她想了想或许她应该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暖暖身,再好好计划一下未来应该怎样生活。
这么想着,江果抬头四处看了看,刚好看到前边音像店旁有个灰扑扑的小门,上面写着破釜酒吧,哦,谢天谢地,就它了。
江果快步上前推开了酒吧的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酒吧里的人好像都突然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她,随后又撇过头干起了别的事情。江果打量了四周,心头浮现疑惑,这酒吧的氛围有点奇怪啊,按理说酒吧是放松的地方,氛围应该很轻松才是,怎么这个酒吧气氛这么低沉?基本没有人交谈,即使有也是单独压低声音。更多的人在闷头喝着酒,还有些人不知为何走到后门,然后消失不见。而且这些人也很是奇怪,大多穿着黑色长袍带着尖顶的帽子,就仿佛在开什么礼服晚会似的。
卢修斯陪着斯内普静坐在破釜酒吧里,望着斯内普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就。眼里似是划过不忍。
“不过就是个脏兮兮的泥巴种罢了,值得你这样为她伤心吗?”卢修斯根本不能理解斯内普。作为lord眼前的红人,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对那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如此死心塌地?不就是那个泥巴种今日结婚了么?至于这样伤心欲绝么?
斯内普并不理睬卢修斯,依旧喝着自己的酒。卢修斯如何能理解他的心情?
明明他早就跟莉莉分道扬镳两人不再来往了。可是只要想到莉莉会在别人的怀抱欢笑,他就内心绞痛。
只要一想到那双碧绿的双眸以后只会注视波特一人,他就恨不得将波特杀死。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对莉莉双眸的重视会多过她这个人?
斯内普不想想太多,他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他要忘记莉莉这个人。可是,内心为什么如此痛苦?
卢修斯摇了摇头,罢了,他并不能理解斯内普的深情。或许此时的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