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炤‘嗯’着,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看见王子胜?”
越绣宁推得动作都是一个停顿,定了定神才问道:“你遇见王子胜了?”
“对呀,你走了没多久就进山了……你没有看到吗?”林炤努力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仿佛有些担心,仿佛知道了什么。
越绣宁忙换上了轻松一些的笑容,故意不在乎的摇头:“没有。山里那么大,也未必遇得见。再说了,都是同村的,遇上了也没什么。”
林炤被推着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道:“山里那么大,不容易碰到人,所以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过了好半天,越绣宁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轮椅在山里这种路上走还是有些费劲的,不过只要是推起来了,有了惯性也省力一些。
来的时候越绣宁就看见一片茉莉花丛,这会儿正好是开花的时节,经过的时候茉莉花的香味扑鼻而来,简直心旷神怡。
回去的时候在经过,就叫林炤等一会儿,她跑去摘了好几株,捧着过来了,放在林炤腿上叫他拿着,笑道:“花香扑鼻,就叫人心情格外的好,我是要放在我屋里的,摘得比较多,你也拿回去一些,家里要是有花瓶,放在花瓶中更好。”
林炤也笑了,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到腿上。
越绣宁推着林炤往回走,还没有走到就已经听见前面吵闹声喧哗声四起,这几天打闹的事情不少,连这种声音听着都觉着耳熟。
走到跟前,看见打架的是隔壁程家的两妯娌。
严格说,是程大谷的媳妇打蔡氏。
越绣宁和林炤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大谷的媳妇揪住了蔡氏的头发,狠狠的一甩,蔡氏整个人就被甩的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摔倒在地上。
程大谷的媳妇没头没脸的打着踢着,嘴里骂着:“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叫你偷人,叫你偷人!”就往蔡氏的脸上挠着。
蔡氏拼命的挣扎,想把头发从她手中解救出来,不过程大谷的媳妇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很清楚跟女人打架头一件事就是抓住头发,这样基本上对方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经过昨天那一场热闹,今天连看打架的人都少了一些。
不过还是把去路给挡住了,越绣宁想过去,送林炤回家是不可能的。还要防备着那两人打的没头没脑的,再把无辜的人给殃及了。
只好站住了看着。
原本以为程家很快就有人出来阻止了,就算是程大谷不好出来,程家大娘大叔总该出来,这样实在太难看了。
谁知道半天也没人出来,程大谷和程二谷全都不见人。
越绣宁正觉着奇怪的时候,正好听见也在那边看热闹的人说:“程家怎么没人管管?要打回去打去,也不嫌丢人?”
另一个人便道:“程大谷躲进城里去了……哼,他还知道见不得人!程家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养出来这么一个狗东西,手往自家弟媳妇身上伸,什么玩意儿啊!”
前面那个便问:“二谷呢?”
“追去了,横竖我早上看见的,出村去了。估计应该是去城里找大谷。”
有个妇人皱眉道:“程大娘也不管管,这打死了咋办啊?”
“打死也是白打死!你不知道?后山王家村的,老赵家的小儿媳妇偷人,就是叫她男人活活打死了,她娘家人不干了,告到官府,官府说了,律法上就有这一条,偷人的就可以打死!”
一个人说的口沫横飞的:“看程家咋弄,要是不解气就直接打死算了。不然就送官府去,官府整治这种偷人的妇人,也是一套一套的嘞。”
一个妇人马上道:“不可能!别忘了跟蔡氏通奸的可是程家的大儿子,送官府去,他家大儿子就没事了?”
另一个妇人也马上道:“哎呦行了,你别给出这馊主意了,人家程家说了休回去……休回去就行了,还真把人弄死?邻村死了个才嫁去没俩月的新娘子,闹鬼闹了好几年。”
说这话的妇人马上就被好几个人说:“你看看你扯这些干啥?”
“就是,章家闹鬼的事……七月的时候……”
顿时好几张嘴同时:“好了好了,别说这个,别说这个。”
乡下人避忌的就是神神鬼鬼,凡事扯到这上头,大家就都忌讳起来了。
他们正说着,程家的院门打开了,程大娘从里面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
有人刚说了一句:“好了程大娘终于要管管了……”
话音还未落,就看见程大娘举起手里的棍子,一棍子就抽到了地上乱滚的蔡氏身上:“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今天我不打死你,我……把你这不要脸的!”
嘴里就说着这种没什么具体内容的话,狠命的抽着崔氏。崔氏越发的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滚起来了,眼看就要滚到这边来,越绣宁赶紧的推着林炤来到自家院子的门口,免得被捎带上。
她抿着嘴看着被打的满地乱滚的蔡氏。蔡氏大前天在河边洗衣服,说的口沫横飞随便给别人的头上扣屎盆子泼脏水的时候,想来一点都没想到两三天而已,她自己就已经被人抓住和人通奸,被打的死去活来吧。
所以说蔡氏特别蠢,不知道怎么想的,会以为她自己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会被察觉?
骂别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想到她自己其实正是她嘴里骂的那种人?
“哎呀,算了算了,该咋解决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