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电梯到了楼层开门，她裹紧外套小跑出去，“你赖皮！”
周泽楷忍着笑，一言不发地快步追了出去。
“别过来……！”白雨笙生怕被再挠痒痒，踩着中等跟高的靴子在铺着吸音地毯的走廊上又稳又轻地逃得飞快，一不留神，竟然跑过了他们的房间门。
暗叫着不妙回头之后，便见周泽楷气定神闲地倚着那扇门，朝自己张了张双臂。
白雨笙的脚步尴尬地钉在原地，缓缓转身，捏着手中的房卡跟他“谈判”，“你刚才挠我的那下就算扯平了。”
周泽楷茫然地眨眨眼睛。“什么扯平？”
他在装傻！
白雨笙干脆直白道：“总之你不能再挠我痒痒了！”
“为什么？”
“我刚才开你一句玩笑，你挠我一次，扯平了！”
“……哦。”周泽楷沉吟了一下，近乎敷衍地应着，晃了晃手臂再次示意她过来。
白雨笙满脸戒备，看来是真的很怕再被挠。
“不早了。”周泽楷提醒她，“不困？”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按照她的生物钟早该躺床上去了。
被他一问，白雨笙有点想打哈欠。
周泽楷朝她走了两步，又对她伸了伸手，这次只有一只。
白雨笙忍耐下想揉眼睛的冲动，把房卡往他手心一塞。
周泽楷反手把她的柔夷连同房卡一起握住，然后牵着走回房门前，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门。
电源开关就在离门口两步的地方，借着走廊的灯光将房卡插入供电槽后，房间登时一片敞亮。
照明灯管被隐藏在精妙的装潢设计背后，肉眼不可寻，色调偏暖的柔光均匀地照亮了整个空间。房内有两张宽敞整洁的床铺，床上除了枕头还各有两个点缀着金色流苏的靠垫，平铺的被褥像云朵一样有着一目了然的柔软厚度，光是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到它们的舒适。
周泽楷关上房门后，十分顺手地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挂到衣橱里。
“先洗澡。”他注意到白雨笙从进门起就盯着床出神，想必是犯困了。
“嗯。”白雨笙应了一声，换上酒店的拖鞋后，拿着之前刚买的卸妆水进了浴室。门扉轻合上之后，只有一声锁舌弹进方槽的声音，她并没有锁门。
里面很快传来水声，周泽楷看了看朦胧到泛白的磨砂玻璃门，在其中一张床铺上坐下，脱了鞋往后一倒，水墨般漆黑的发丝在雪白的被褥上抖了抖，几缕柔软的刘海依旧散在他英气明俊的眉宇间。
他凝望着天花板的花纹，半晌，轻叹出一口气来。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着……
***
白雨笙估计是太困了，进去不过十几分钟，就裹着珊瑚绒的浴袍出来了，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只有发尾沾了水。
洗了把澡似乎并没有让她变精神，走到房间自带的小冰箱前拿水喝的时候，眼帘一直微阖着，像是马上要睡着似的。
“你先睡。”周泽楷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也走进浴室。和上次住的那间房一样，依旧是个宽敞豪华的浴缸，周泽楷躺在里面泡着泡着就懒了，这澡一洗就是半个小时。
酒店的浴袍一件黑一件白，尺寸都是一样的。先前那件白的穿在白雨笙身上，长度快到脚踝，而周泽楷穿上剩下那一件黑色的，下摆则只盖到了膝盖。
尽管浴室里开着暖气，他还是觉得小腿有点凉飕飕的，走出浴室的时候忍不住试图把下摆拽长一些。然而稍一用力，腰带就连带着松动了，他正想解开重系——
“泽楷哥哥。”
本以为早就该睡了的白雨笙坐在床尾突然出声叫他。
周泽楷一惊，连忙把浴袍的两侧布料裹紧，这动作乍看倒真是很像在提防别人觊觎，白雨笙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交往的这一年多，能做的早就都做了个遍，他到现在还做出这种反应？
周泽楷知道她在笑什么，白皙的俊脸微微泛红。要不是因为“约定”，他至于这么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吗？罪魁祸首还在那笑……
他不禁瞪了白雨笙一眼，她那侧的床头灯被调暗了，有些背光的角度让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不困？”
“现在不怎么困了，在想一件事情。”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声线已经渗透进一丝慵懒了。
“什么？”周泽楷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边，走到自己的床边面对着她的方向坐下。
而白雨笙却没有转过来，只是微微低着头，瀑布般的长发完全掩住了她的侧脸，“情人节的礼物，我还没给你呢。”
周泽楷想要伸手拨开发丝的手在半空一顿，然后悄无声息地收回，柔声应道：“嗯。”
“你先闭上眼睛。”
周泽楷乖乖闭上眼睛，优美的唇线末梢有一丝期待的弧度若隐若现。
视觉派不上用场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更加敏锐——白雨笙好像站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在他周围的空气里，越来越近……
周泽楷习惯性地想要从中辨别出她独特怡人的体香，不易察觉地深深吸了口气，却突然嗅到一股……酒精味？！
他心头一震，正惊讶地准备睁眼时，一条柔软的带子贴了上来，不松不紧地压着他的眼皮，彻底剥夺了他的视觉。
“还记得你刚才输给我了吗？”悦耳的女声被酒精煽动得甜腻极了，仿佛融化的蜜糖流入耳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