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在意她,在意到连这一句话都要辩论,而不是配合着说笑打趣,只是因为他下意识地就不愿意她误解他。

宁长安看他一眼,问她的疑惑:“靖王跟你应该相当吧,他们这么多花销,这要入不敷出了吧?”

“不会的。”容涵估摸道:“靖王府公账上每年的收息,三十万两应该有的。”

宁长安惊呆:“怎么会比你多这么多,那你怎么跟他斗呀,你岂不是明摆着要输给他了。”灵光一闪说:“怪不得你会选到江南,选中我家,你是不是想从我父兄那里白拿银两呀?”

容涵拍拍额头,真是……她是不是就是故意想气他呀?!平复稍许后笑问:“你觉得王府公账上有多少银两就等于我有多少银两吗?”

“不是吗?”宁长安面色有点古怪:“难道,你还有私库?”

什么叫私库,能换个词儿吗?幸亏他脾气好,肚量大,否则早晚要被她气得憋出内伤!

容涵好笑道:“宁王府年底结余三、四万两,靖王府年底结余最多也就这个数。你祖母上个月带你去买首饰,一出手一万多两就去了,你以为三、四万能做点什么事?

并且你要弄清楚,宁王府属于我,不是我属于宁王府,宁王府的财物只是我产业中的一部分,所以把私库这两个字收回去。

再者我问你,府上的公账是用于整个府邸的用度,一般是主母在管。比照你自己家里,按你的意思,难道永宁侯府的生意和永宁侯府的公账是混为一谈的吗?你家是你长嫂在做生意还是你父兄在做生意?”

宁长安瘪瘪嘴,悻悻地问:“那你究竟有多少银两呀?”

容涵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无语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问问不行吗?”谁让你说的像是都不把几万两放在眼里似的,宁长安揣测道:“难道你还私下做生意了?”

“有些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你这么想,你知道平王作为老大为何出不了头?”

“为何?”

“因为他连最基本的捞钱都不会,不是说平王府穷,更不是平王的日常用度比照我或是靖王会缺什么,而是他没办事的银两。”

竟然伸手到内府那么点芝麻绿豆小的地方去捞钱,这皇长子还能有丁点出息吗?不怪靖王眼中没那个大哥,一直把自己当老大,确实这老大让人看不上眼。

容涵嗤笑道:“万里河山,这天下多广袤,单说一个扬州,声色犬马,富得流油。一个想争储的皇子连捞钱都捞不到,他还能成什么事?”

宁长安若有所思,而后抬眼,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这么说,你绝对是个贪官。你说,你究竟贪了多少呀?”

容涵一呛,他真怀疑她今晚是不是想气死他?呵呵一笑道:“王妃,夜深了,我就不去跑马,我们沐浴后早些歇了吧。”

宁长安微愣,反应过来后站起身去叫婢女进门。

大红喜帐里,两人侧身而卧,各拥着一条喜被轻声交谈。

容涵单手枕着,眸光深远:“论贪,我绝对谈不上,我对财物没那么在意,只是我争储需要银两,我自然要敛财。”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我给病患看诊时偶然听到的。”宁长安笑笑,问:“你不算贪,哪些人贪呢?你不在意钱财,你在意什么?”

“平王贪,只是他连捞钱都不会;靖王贪,谁都看在眼里;四皇子贪,但要为名声克制;五皇子贪,但他只能看到最表面的。”

容涵淡然道:“你想说我贪,可以。若论每年捞的油水,比起靖王我算得上两袖清风,但是论钱财,一定是我比他多。”

宁长安蹙眉:“我听不懂,你真私下做生意了?”

容涵没否认亦没承认:“我去打仗了,打仗是这世上第二容易挣钱的事,只要能打赢对方,你想抢什么就能抢什么。”

“那第一是什么?”宁长安有些好奇。

“抄贪官的家。” 容涵一脸正色道。

宁长安撇撇嘴:“还有别的原因吗?”

“投在我门下的商贾每年会送银两的;朝廷油水多的几处,我总要占个一两处,否则我怎么办事。”容涵神秘一笑:“最重要的是,我去镇守东北了,知道东北有什么吗?”

“有山林,有珍稀的木材、药材,还有虎豹。”

容涵忽而把人拉过压在身下,撑在她上方,望着她的眼眸,低缓道:“说的对,不过最值钱的是东北的地底下有矿藏,铜矿、铁矿,甚至是银矿、金矿。”

宁长安眸子一紧:“你是说你发现这些矿藏后隐下不报,你私吞了?”

“怎么叫私吞呢,东北这大片土地是近年才划入的,朝廷没发现过矿藏,又没有占过,那自然是我的。只要你不说出去,朝廷自然就不会知道的。”

容涵目光似清醒又迷离,眼底透露出一股侵占欲,手掌自她的中衣中探入,伸进她的肚兜里,抚上那团高耸,不轻不重地揉捏。

“阿宁,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宁长安像是没感受到身上的那只大手,神色凝凝,不知为何就想到曾经在黑水城时,打胜仗后,他说敌国战败,应该割让土地。

好像有雄心的皇帝,都会想要扩张疆域,而他不就是想要做皇帝的。

“你不在意钱财,你在意土地,对吧?”

“宝贝,你可真了解我。”伴随这话音,是她的身下一凉,宁长安闭上眼,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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