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阁老默然不语。
“宁王他说,这局若不就此结束,哪怕最后便宜给六皇子,可我们四方谁都别想逃过此劫,就看我敢不敢拿后族去和他赌上一把。”
成国公笑呵呵的说:“我以为我的对手早已不在人世,我以为我活了七十多年,早已无人可再匹敌。
没想到,就这么不期然的遇上了,还是一个比我小了快50岁的小辈,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闻阁老抿抿唇,依旧没接话。
成国公笑了一声,直接问道:“靖王与萧家不足为虑,宁王才是心腹大患,你觉得如何才能在你致仕前击败宁王?”
闻阁老垂首:“小婿愚昧。”
意料之中的答案,成国公淡淡道:“回去想想吧,我也会好好想想,我们翁婿俩加起来都130多岁了,总不该连个25岁的小子都不如。”
闻阁老走出书房,走出成国公府才忍不住长叹一声,对手,岳父若是能年轻个二三十岁或许愿意周旋下去,拼出胜负。现在他根本等不起,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这个对手消失。
可宁王既然能被成国公认可为对手,难道会猜不出成国公的做法吗?
闻阁老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他都已把身家性命交付出去了。
绿染大地,天一日日的回暖,不知不觉中枝头的迎春花已悄然怒放,姿态不一的缀满枝头,疏影横斜,清新宜人,在春风中翩然起舞,幽香四溢。
黄昏时分关上窗户,似乎都能闻到一阵阵的迎春花香飘荡进来。容涵感叹道:“以前我没感觉,现在真觉得屋子里不用放熏香,花香就足够了。”
“各有各的好,有些香并不是只为熏屋子,就像这乌沉香,能驱蚊杀虫,除霉味臭味,还能提神醒脑,屋中该摆上两盏的。”
宁长安把手边的木匣子推给他,笑道:“你要的药物,我给配好了。”
容涵笑了,把木匣打开一看,竟然有四个瓶子:“哪个才是?”
“都是。”宁长安解释道:“白色的瓷瓶装的是药水,每日给那人的茶水中滴上一滴,连服21日。靛蓝色的瓷瓶装的是粉末,趁那人沐浴之时在热水中洒入半勺,连用七日。对了,在药水服用7日后开始使用,药效最佳。
第三瓶装的是香粉,味道很淡,不过功效很好,只要靠近那人十个人的距离之内便可,等粉末用毕后开始用香粉,让那人每日能够吸入这个气味半个时辰以上,连用七日便可。
这个瓶口最大的瓷瓶装的是香球,就是药引。
那三种药物全部用完后,三日之内只要那个人闻到这个药引,便能在那人无意识之中套出她心中所有的隐秘,不过三日之后就要失效了。”
他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只是这么多种药物连用两旬?容涵询问道:“这会不会有异常,或是被察觉到?”
“不会。”宁长安肯定道:“只有用上最后的药引才能起药效,否则那几种药物跟一般水滴、药粉无差。并且只有三日的期限,若是那些药物全部用完三日内没有药引,那么三日后用药引也不会起作用了。”
容涵真心说道:“好,我知道了,这药真是要谢谢你。”
“不必,就算是为孩儿,需要我的时候让我给你搭把手也是应该的。”宁长安低头看着高耸的肚子,抬手轻抚,慈爱的笑。
“孩儿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我觉得他应该很活泼。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把他拘在金丝笼中,让他长大后能有机会多看两眼这天下的壮阔。”
“自然。”容涵把木匣合上,改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小手一同放在她高耸的肚皮上,打趣道:“若是孩儿长大后不出去走走,不成井底之蛙了。”
宁长安扑哧一笑,侧头看他,板脸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儿的,按你说的,我和你都成什么了?”
容涵捏捏她的小下巴,乐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是龙游潜底。”
“没个正行的。”宁长安拍掉他的手,扶着腰说:“我累了,要去床上歇息了。”
容涵连忙扶着她站起来,这些日子为了把药配出来恐怕是累着她了,孕妇还是不要多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