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的雯霞殿里,众人正在祝魏妃娘娘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时候,本该在入夜后关闭的西城门,却没有关闭,往日里看守这城门的兵将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住在西城门这里的百姓发现不对后,正在惊疑之时,大批的流民手持着兵器,突然就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京都城的西城里。

百姓中有反应快的,忙叫自己的家人赶紧关门闭户。

也有反应不是那么快的百姓,看着这些流民不知道躲避,被流民们直接就砍杀在了地上。

死人之后,惊叫声从京都城的西门响起。

随即城中东南西北,数处地方燃起了火光。

京都城这个夜晚的骚乱由西城开始,很快就蔓延至全城。

被蒙在鼓里的人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火光,死人,鲜血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京都城的人们四下逃亡,想回家,只是很多人已经来不及回家了。

更为可怕的是,京都城的人们甚至弄不清楚,这城中的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大街上都是在杀人放火,要不就是在逃命的人,还有那些厮杀在一起的人,谁是好,谁是坏?

守卫宫门的御林军没能抵挡住苏养直从东宫带过来的兵马,措不及防之下,帝宫的几处宫门相继失守。

苏养直手里的战刀沾血,由宫门骑马返回到太子的马前,冲太子抱拳道:“殿下,您随下官进宫吧。”

太子在这时却有了迟疑,问苏养直道:“你这么快就把宫门拿下了?”

苏养直跟太子恭敬道:“殿下,宫中原本就有内应。”

太子抬头看看巍峨的宫门,说:“我们就这么赢了?”

一向不会情绪外露的苏养直这时冲太子笑道:“殿下,下官之前就说过,殿下今夜之后,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太子催马往宫门走去。

安锦颜带着人正等在宫门里,看到太子进宫后,安锦颜率众人跪在了路边上,给太子行礼道:“妾身恭喜殿下。”

太子停在宫门处,侧耳往雯霞殿的方向听了听,没有听到丝竹歌舞声。

苏养直在一旁跟太子小声道:“殿下,我们攻打皇宫诸门这么大的动静,魏妃那里一定被惊动了。”

“千秋殿呢?”听了苏养直的话后,太子问还跪在地上的安锦颜道。

安锦颜说:“千秋殿里的人逃不出来,殿下是先去霁霞殿,还是去千秋殿?”

“千秋殿,”太子丢下这句话后,马往前行。

安元信在太子骑马从自己的身前过去后,从地上扶起了安锦颜。

安锦颜跟安元信道:“我们也去千秋殿。”

“姐,”安元信看着太子的背影,小声跟安锦颜道:“太子殿下连说一句让你起身的话都不愿吗?”

安锦颜一笑,说:“跟太子殿下没必要计较这个。”

“大姐,”安元信的心里却不舒服,说:“你这样为他值得吗?”

安锦颜有些诧异地看了安元信这个弟弟一眼,然后才带着一些真心的苦笑道:“三弟,我这是在为了我自己啊。”

安元信松开了扶着安锦颜的手。

安锦颜反过来拍一下弟弟的手背,小声道:“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好的。”

白承路这时带着白虎军营的兵马往帝宫这里赶,一个中军官骑马从斜刺里冲出,到了白承路的马前。

“什么人?!”白承路的侍卫长大声喝问这个中军官道。

这中军官坐在马上冲白承路一抱拳,说:“小的是朱雀大营的中军,我家将军让小的来问问,西城这里出了什么事?”

白承路说:“朱雀大营出动兵马了?”

这中军官摇了摇头,说:“没有兵部调令,我家将军不敢出动兵马。”

“一些流民作乱,”白承路跟这中军官道:“让你家将军不用担心,白虎大营一营兵马足够对付这帮流民了。”

这中军官应了一声是,拨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跑走了。

“去帝宫,”白承路等这个中军官跑没影了,才命手下们道。

白虎大营的兵马跟着白承路,又往帝宫奔去。

太子到了千秋殿门前的台阶下时,千秋殿的大门已经洞开,撞开千秋殿大门的兵卒们站在台阶的两旁,看到太子到了后,都是把头一低,以示对太子的恭敬。

太子下了马,由苏养直和自己的近卫们护着,走上了千秋殿门前高高的台阶。千秋殿的门前有血迹,但太子没有看到尸体,他往千秋殿的前门庭院里张望,月光下,偌大的庭院就是一片花海,花香沁人。

安锦颜走到了太子的身后,也看了一眼千秋殿的这个庭院,问一旁站着的一个校尉道:“千秋殿的人呢?怎么都不见灯火?”

这个校尉被安锦颜问了,忙就回话道:“千秋殿的人要么被杀,要么就是逃走了。”

安锦颜说:“那安妃呢?”

这个校尉说:“皇贵妃娘娘这会儿在正殿里。”

太子说:“九殿下呢?”

校尉说:“回殿下的话,九殿下暂时不见了踪影,小的们正在搜。”

安锦颜说:“千秋殿里密室很多,你们一处一处地慢慢搜,安妃来不及逃走,那九殿下一定在千秋殿里的什么地方藏着。”

“是,”校尉应了安锦颜一声。

“知道了,还不快去?”太子看校尉应了安锦颜的声后,还站着不动,便催这校尉道。太子很清楚,比起安锦绣来,白承意更为重要。

校尉带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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