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沈澈不日便要启程去陇右道, 顾柔嘉很是不舍,和将脸儿埋在他怀里,良久不发一语,却四肢并用,扭股糖一般缠在沈澈身上, 将脸儿紧紧埋在他怀里。她抱得那样紧, 生怕他如梦里一样,只要自己一放手, 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这般痴缠,沈澈也全是纵容, 大手抱着她, 清浅细密的吻落在她额头。想到要与顾柔嘉分离, 沈澈心中也酸楚不是滋味,何况怀里的小丫头亲口说愿意嫁给他。若是可以, 他只想将顾柔嘉带在身边, 不管去哪里, 也不再与她分离。

但他很清楚,此行必将凶险非常, 他不仅不能将嘉嘉带在身边, 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嘉嘉之间的关系, 否则,难保嘉嘉不会被人所害。

因而, 他只是忍住满腔挂念, 轻柔的吻她:“傻嘉嘉……”

“我舍不得你。”顾柔嘉朝他怀里钻了钻, 脸儿埋得更紧了,声音软糯糯的透着不舍,很是孩子气的嘟囔道,“若是能与你一起去,我才欢喜。”

她一面说,一面蹭着沈澈的胸膛,好似一直没睡饱的小奶猫,行止间全是无赖的撒娇。沈澈抿唇笑了笑,抚着她的发,乌泱泱的眸子里闪过笑意来,缓声说:“我有个妙宗儿,嘉嘉要不要听一听?”

本是赌气才说的话,顾柔嘉明白沈澈是绝不可能将自己带去的。只是他忽然说出这话来,她心中一喜,忙抬头看他,一叠声的叫着“澈哥哥”。他如夜色染成的眸子里含着雾蒙蒙的笑意,顾柔嘉愈发的卖力,痴缠着要他说出来。沈澈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轻轻一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修长冰凉的指尖轻抚她的小脸,复笑道:“嘉嘉现下就嫁给澈哥哥,做了澈哥哥的夫人,自然能随澈哥哥一起去。”

他口中呼出薄荷的清凉香气,顾柔嘉微微脸红,偏过头不肯看他。沈澈笑得低沉,唇舌落在她脸上:“嘉嘉都应了我,早些或是晚些又有何妨?”他唇舌又软又凉,被他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顾柔嘉极是羞臊,哼哼着表达自己不满:“黑心鬼,三书六礼一个没有,你就想哄我做你夫人,美得你。”

沈澈“呵”的一声轻笑:“我这心本就是黑的。”他说着,将顾柔嘉压在怀里,平躺在床上。这床并不很大,但容两人躺下倒也足够。偎在他怀里,鼻尖全是他干净的味道,顾柔嘉难免心猿意马,偷偷的咽了一口吐沫,咬着下唇朝他怀里拱着。沈澈却笑起来:“馋了?”她不解,还未说话,沈澈笑着翻身,勾着唇笑得有些邪佞,“这咽唾沫的声儿,可好似打雷一样了。”

不想他竟然听到了,顾柔嘉只恨自己不能钻进地缝里去,憋得面红耳赤,迎上他隐隐带笑的眸子,顾柔嘉咬牙说:“既是知道我馋了,还不给我尝尝?”

她一直都是很乖的女孩儿,纵然会耍赖,但从未这般火热过。沈澈略有些讶异,俯身蹭着她的小鼻子:“来了。”

顾柔嘉立时吻了上去,双臂紧紧搂着沈澈的脖子。想到许久不能见沈澈,她心里便酸泛不是滋味,现下浑然是要将这一个月不能相见的债先要回来,分明因窒息而面红耳赤了,缓了口气便又亲了上去,足足三四次后,她累得再没有力气,这才躺在床上,轻喘道:“累死了,下回再吃。”

低眉看着她,沈澈抚上她的双唇,轻叹:“嘉嘉好生贪嘴,这小嘴都肿了起来。”他指尖冰冷,顾柔嘉只觉双唇舒服至极,索性将他指尖纳入口中轻咬,直到他指尖都被她的小嘴焐热了一些,她才吐出来,轻声道:“你可不许忘了我,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

“好。”她万分娇憨,惹得沈澈又怜又爱,将她抱起身,“说来,嘉嘉这是第几回再也不理我了?”

顾柔嘉小脸一红,扬手要打他,惹得沈澈轻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往外面去。顾柔嘉气得不肯理他,侧身躺在床上,引得沈澈连笑不止,将她抱在怀里:“傻丫头,你若是当真不理我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背后是他坚实的胸膛,顾柔嘉本就是赌气,此刻早已将方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乖顺的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沈澈,我不会不理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再不让你孤单一个人了。”她一面说,一面转身,捧着沈澈的脸,看着他那双好似能够夺人心魄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后面,不会让你再一个人。”

她何其郑重,让沈澈喉结一滚,心中顿时涌出暖意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傻丫头,我又怎舍得留你一人?”

自小及大,他便是被人漠视的,皇帝对他一直听之任之,让他得了很多自由,却也没了许多。譬如,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心扉。若没有遇到嘉嘉,他也不知他会如何,他还是会利用能够利用的所有机会,还是会有法子让安定长主站在自己这边。

但那样,他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嘉嘉了。

何等乖巧的被他抱着,顾柔嘉心下也是悲凉一片。她并不知道当年先帝为何赐死宸妃,但是她知道,若没有这一场变故,沈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背负这样多,哪怕依旧不是皇帝,但他也会像寻常天家子弟一般,鲜衣怒马、快意人生,而不是接下陇右道这样的烂摊子,去换亲王的爵位。

她想知道当年到底是什么事,可是谁都是讳莫如深,连问也无从问起。

闭上眼,她低声道:“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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