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澈哥哥”无疑是击中了沈澈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少女的嗓音本就软糯,现下更是含了哭腔,听来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让人禁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百般怜爱,以求小猫咪再次高兴起来。

顾柔嘉委屈兮兮的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儿, 只露出一双眸子来。天才晓得他捏了哪里, 又酸又麻的感觉让她欲哭无泪,偏生沈澈这黑心鬼坏得很, 定要欺负她。

将她白嫩的小脚丫放回被子里,沈澈俯身将她遮住脸儿的被子拉开, 鼻尖轻轻蹭着她的, 低沉冷清的嗓音含着无尽的蛊惑:“嘉嘉乖, 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他们离得那样近,对上他乌泱泱的眸子, 顾柔嘉觉得他眼睛像是小漩涡, 要将她魂儿都给吸进去了。抿着唇, 顾柔嘉羞赧的遮住脸:“我不……”

“真的不?”沈澈撑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的脸庞, “嘉嘉又不乖了。”

生怕他再捏自己小脚丫, 顾柔嘉飞快的将双脚藏到被子下面:“使不成坏了吧。”

她这样孩子气, 沈澈喉中泛出低沉的笑声来,俯身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他呼吸声就在耳边, 还夹杂着**的吮吸声, 她胀红了脸儿,哼哼着要推他,只是哪里推得动,声音便愈发的透着媚意:“你坏死了!”

他却一笑,舍了她的耳垂,唇舌一路蜿蜒到了她的脖子,他轻轻啃咬着颈窝的嫩肉,顾柔嘉身子都软了,嘴上还是不服输:“你坏死了,坏死了。”

“你今儿才知道我坏?”沈澈勾唇,浑然不将顾柔嘉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抬头,他一面说,一面浅啄顾柔嘉的脖子,声音里全然是促狭,“好想在嘉嘉身上留些我的印记。”

顾柔嘉大惊,生怕他在脖子上留下红印来,哭丧着脸儿:“澈哥哥,好哥哥,饶了我吧。”她说着,小手讨好的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再不使坏了,真的。”

沈澈淡淡的望着她,他那样好看,顾柔嘉心跳如擂鼓,脸上烧乎乎的,似乎脑子都不转了。鼓足了勇气,她轻轻吻住沈澈的唇,舌尖轻扫唇瓣,他唇舌间带了薄荷的香气,顾柔嘉意乱神迷,抱紧了他的脖子。沈澈只是抱着她,并不过多的动弹,由她像是懵懂小兽般亲吻自己,直到她胀红着脸儿放开,他才笑问:“喜欢?”

“才不喜欢。”哪里读不出他的戏谑,顾柔嘉红着脸顶了他一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不过,我喜欢你……不,嘉嘉心悦澈哥哥,想跟澈哥哥永远在一起。”

她不喜欢几欲窒息的感觉,但是如果是沈澈,她会尝试着去喜欢。

她眸子清亮如水,又有些羞。沈澈望着她胀红的脸儿,抿出一个柔和的笑意来。她从未说过“喜欢”,哪怕两人已然如此亲密。今日她含羞带怯的说出“喜欢”和“心悦”,沈澈心里一荡,对上她清亮如水的双眸,唇角已然抿出了无比柔和的弧度来:“你呀……”

他话里既是无奈,又含了说不出的柔和,翻身坐起后,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温香满怀,沈澈心中欢喜非常,细密的吻落在她发顶、额头,神情虽如如常淡漠,但心中涌出不可名状的狂喜。

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心意来,她和自己的心思是一样的,想要永远的在一起。

长臂将她抱得愈发的紧了,好似她是丢了便再也找不回来的宝贝一样。蹭在沈澈怀里,顾柔嘉尚且羞赧,一语不发,轻抚他受伤的左肩。虽然他提也不提,但他行动间都能看出,他左臂不能使力。想到那日他的左肩被长剑贯穿,顾柔嘉紧紧阖着眼,心中痛得要命,轻轻的叹了一声。她声音再轻,沈澈却也捕捉到了,浅啄她的眉心:“别叹,我不疼。”

“少哄我,疼不疼我还不知么?”顾柔嘉啐了他一口,又靠在他肩上,“往后、往后不要走这样的险棋了,就算你不肯顾念自身,好歹是顾念我几分。”

前后两辈子,唯独遇到了沈澈,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悦”,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既是决定了,那么不管什么事,她都要和沈澈在一起,哪怕是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她眸子里全然是担忧,甚至隐隐浮出泪来,足以见得那日自己受伤对她的打击多大。沈澈乌泱泱的眸子微微一黯,旋即将她抱在怀里:“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顾柔嘉仰着脸儿看他:“你既是保证过了,若是再走险棋,我就再不理你。”她说罢这话,又觉得好似并无威慑力,毕竟这“不理你”三字,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因而她微微胀红着脸,强调说,“这话可是当真的,我就真不理你了。”

她现下说这话,并非是无心之语,只是安定长主即将在京中露面,沈澈蛰伏许久,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到时候不知又会在京中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和沈澈诉情之后,她又怎能愿意沈澈再像上次一般,以重创自己的代价博得安定长主的认可?

她孩子气似的强调,惹得沈澈轻笑不止,啄了啄她丰润的双唇:“我保证。”

这才安了几分心,顾柔嘉靠在他怀里,也不去问他打算怎么做。对于沈澈,顾柔嘉虽然还说上足够的了解,但她知道,沈澈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因而,如果他决定去做了,就算是如前世一般的废帝摄政,顾柔嘉都是支持他的。

只要他不再以自身安危为代价。

小屋中氤氲着无比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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