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来,拱手施礼道:“祖母。”

这些日子陆剑锋在京中声名鹊起,多少人对他暗自倾慕。温含芷从未见过他,今日一见,心中暗叹这世上竟有这般出众的男子。论身材颀硕,不少武将比他更甚;论相貌英俊,沈澈胜过他不少。但他立在这里,无端让人觉得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应该被万众瞩目的。

温含芷心中暗叹,又想到这些日子京中多少人都说陆剑锋对嘉嘉有意。可惜嘉嘉早已心有所属,不然这陆将军倒真是个良配。

“锋儿来了。”安定长主含笑,示意他来自己身边,又笑道:“我今日险些丢了你父亲的玉佩,还是顾姑娘将玉佩捡拾回来。”她顿了顿,笑得落寞,“要是真丢了,我这心里……”

“祖母节哀。”陆剑锋飞快的劝了一句,又向顾柔嘉行了一个礼,“多谢顾姑娘。”

“陆将军客气了。”顾柔嘉避而不受,更是还施一礼以示尊重。前世陆剑锋何等浓墨重彩,他的父亲虽不比他,但顾柔嘉倒也隐隐记得。当年在和北戎一场战事中,陆剑锋的父亲和祖父双双出战,以双双殉国的牺牲为代价,打垮了北戎的精锐之师,是以这二十年中,北戎始终不曾犯边。

屋中一时哀伤,安定长主却笑着令顾柔嘉来身边。顾柔嘉何等崇敬她,坐在她身边,脸儿发烫:“长主有何吩咐?”

安定长主越看顾柔嘉越觉得喜欢,如她这般容色的少女,家中更有正值盛宠的姐姐,不知有多少人早早的飞扬跋扈起来。她却是始终谦和待人,并无半点骄娇二气,如此已然难能可贵,况她行止自有一番气度,让安定长主十分喜欢。她现下眸子里的孺慕之情毫无虚假,让安定长主心中暗笑。

这顾家小囡囡倒是十分的纯粹,半点不像某些钻营的世家女。

“怎能有什么吩咐?不过是看你喜欢得很。”安定长主笑着拍拍她的手,“我这辈子不曾有过女儿,心中极为歆羡。若是如你这般的女孩儿,倒是格外招人疼。”

一番夸赞让顾柔嘉脸儿通红:“长主这话……”她心中狂喜,脸上烧乎乎的,眼中一片潋滟,小手轻抚脸儿,显得愈发的羞赧,妩媚的样子,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作春水一般。陆剑锋静默的望着她,忽的一笑,那笑容几乎要晃花人眼,顾柔嘉一怔,愈发觉得尴尬,恨不能将小脑袋埋入桌子下面去。

“锋儿。”安定长主微微斜了孙儿一眼,后者立时敛了笑意,眸子亮晶晶的仿佛繁星,低声道:“抱歉,陆某并非取笑顾姑娘。”

他从未见过顾柔嘉这般羞臊的样子,心里喜欢得很,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多时便到了午时,因今日沈奕在,为避人耳目,安定长主与陆剑锋都不曾去饭堂。顾柔嘉和温含芷与顾夫人吃了中饭,又伺候了顾夫人睡下,两人也就要回房睡觉。

今日见了最为崇敬的人,顾柔嘉极为雀跃,惹得温含芷轻笑不止:“你瞒我瞒得好苦。”她说到这里,摇头,“我说怎的陆将军对你诸多不同,原来你二人早已相识。”

顾柔嘉忙拉住她,示意她声音小些,低声说:“你也知道,长主虽然早就在京中,但对外宣称在赶路。若是说破了,岂非有一层欺君之罪?反倒是让长主和陆将军都下不来台。”虽然不知什么缘故,但顾柔嘉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安定长主虽然不在京中,但却像是俯视众生的仙人,京中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一样。

“那……九殿下知道么?”温含芷纳罕不已,问道,见好友脸儿一红,便撅嘴说:“看你这模样,定然是知道的了,前些日子京中都说,陆将军对你有意,想娶你回去做媳妇呢,我猜呀,九殿下就算是面上不说,心里也酸得很,恨不能将陆将军打死才是。”

听她这样说,顾柔嘉忙剖白道:“他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只是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是胡说,暗自寻思着自己说了瞎话会不会被天打五雷轰。沈澈若是大度,那这世上可就没有小气人了。就为了自己和陆剑锋说了几句话,他就一派要吃人的模样,还说了好些混账话。要是像阿芷这样心窄的姑娘,只怕早就给他气得郁结于心,哪里还会理他。

“我才不信他大度呢。”温含芷撅嘴说,“他那样渗人,哪一日要是真的大度了起来,只怕就是心里没有你,你才要仔细。”

顾柔嘉抿了抿唇,想到沈澈,心里还是喜滋滋的泛着甜,偏又有些挂不住脸,啐了温含芷一口:“呸,成日说些有的没的,总说这话,好似你对男人了解得很,还未出阁的姑娘呢,又从哪里学来的御夫之道?”

一番话将温含芷说得面红耳赤,哪里肯依,当即就要追打,顾柔嘉嬉笑着要躲,偏生刚转过转角,迎面走来一人,顾柔嘉刹不住,当即撞了上去,对方人高马大,哪里是她娇小的身材能比的,险些要跌倒,尚且是对方眼明手快拉住她的手腕,这才免得她摔下去。

春日的衣衫并不厚,隔着薄薄的衣裳,顾柔嘉能感觉到他的手传来灼热的温度。胀红着脸儿站好,顾柔嘉立马将手从他掌中抽出,低声说:“多谢陆将军。”

她的手那样小,柔若无骨,好像稍微用些力气,就会将它生生折断。陆剑锋笑了笑:“顾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温含芷跟在后面,险些唬白了脸,也忙上前来给陆剑锋道谢,后者摇头笑道:“才吃了中饭,姑娘家身子不比男人,还是莫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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