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至亲莫若兄弟姐妹——孝全皇后与淑妃娘娘乃是亲姐妹,所以淑妃娘娘这样的疼惜顾念于殿下。而殿下与二公主也是亲兄妹,自是亲近远胜旁人,便是到了陛下那里也逃不过一句‘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出自《常棣》,意思是:兄弟今日相会,祥和欢乐敦厚。

二皇子听着张夫人这不疾不徐的话语,只觉得脸上好似烤着火,面皮微微泛红,几乎有些撑不住了。好在,他很快冷静下来,沉声应了。

张夫人自是不会故意叫二皇子难堪,她点到即止,很快又道:“殿下午膳过后是不是还要去闻知阁吧?您如今正在长身体,又是这样的每日用功,可要多吃一些,补一补。”

这个话题却是张淑妃也能插嘴的。她含笑嗔了二皇子一句:“是了,你这孩子素来挑嘴,这不吃那不吃的天可怜见的,这都瘦了多少了?”说罢,忙叫人给二皇子端了一盅清炖鳝鱼,温声道,“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掺了味道的,这里面没加别的,就是让人拿鸡汤清慢慢炖出来的,就取一个鲜,你且尝尝。”

二皇子谢了张淑妃的好意,便叫身侧宫人把那一盅清炖鳝鱼接了过来,这便再没有多话,一径儿的低头用膳了。

而此时,姬月白才刚在蓬莱宫用完午膳,因方宸妃午后还要休息,姬月白识趣的起身告辞,去了演武场。

也就是在演武场里,她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她的新伴读:傅修齐。

曾大学士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只点了点头。

二皇子心里另有计较,此时再听这句“不敬兄长,不悌在先”便觉心里不舒服。

于是,二皇子立时反驳道:“其实,这也是庄公这做兄长心胸不够,故意纵容,方才酿出大祸。当年,郑武公在时,武姜偏爱共叔段,几次向郑武公进言想要立幼子为世子,可郑武公应了么?书上说的是‘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可见郑武公心里是有数的:虽然这两个都是嫡子,可还是嫡长最贵,他为人君自然是要立嫡长子为世子。而后,庄公继位,武姜为幼子请封制邑,庄公以制邑险要为由拒绝,而后武姜又改而求封求封给京邑——祭仲也说了,这是‘非制也’,庄公若是不想养大兄弟野心,大可以直接以非制为借口拒绝,防范于未然。可是,庄公却故作大方孝顺,装作是碍于武姜而答应此事,反倒养大武姜与共叔段的野心,由此才有兄弟动兵戈,母子几成仇的事。”

二皇子这一大段的话里头,只有“嫡长最贵”这四个字是咬着重音的,大皇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了。

姬月白坐在位置上,面色沉静的听着这两人菜鸡互啄,感觉还真是有意思——重回二十年,这两家伙如今也就能斗斗嘴皮子,还真是有趣!

曾大学士对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回答都不置可否,随即又点了三皇子来说。

三皇子心里正惦记着张瑶琴的事情,犹自出神,冷不丁的被叫起来,只好结结巴巴的应道:“就,就像是大哥说的,两个都有错”一时儿却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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