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一上午,翻遍了从蓬莱带来的医学典籍,却无丝毫头绪。

下午,火神旭凤来探。邝露在一旁奉茶。看着此时两人兄友弟恭,感情甚笃,还是初见那纯真模样。难得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大龙二凤,邝露自然不会放过,且看看这“自小丑陋,面目可憎”的夜神大殿和“六界第一美男”的火神二殿到底谁更胜一筹。

夜神轻袍缓带,清冷疏朗,眉目如画,一举一动皆十足贵族气度,令人观之忘俗。火神五官精致,威武霸气,一双丹凤眼儿睥睨天下,隐隐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两人皆是仙中龙凤,各有千秋。邝露心道,都说这权利才是男人的粉底液,颜狗诚不欺我也。单论长相风姿仪态,润玉不仅不输旭凤,还稳稳压了一头,更遑论真身。只是他身为庶长子,地位尴尬,无权无势,众仙拜高踩低,厚此薄彼,也是难免。

大龙二凤手谈几局,各有胜负。两人叙了许久,旭凤神秘兮兮丢下一包药材走了。润玉对着邝露笑道:“你既然跟随镇元大仙学医,不如来看看这包药材里可有什么用的上的。旭凤这是又把紫方云宫搜刮了一遍。”

邝露本就对药材感兴趣,如今听闻这药材来自天后荼姚的宫殿,那必然是顶好的了,急忙解开一一检视。其他的倒也罢了,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空空石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空空石腹中真空,形如酒壶,只壶嘴一个小洞。滴入一滴血,过不久便会蓄满一整壶的血。是难得一见的补血圣物,天上地下只此一个。邝露脑洞大开,这不就是克隆吗?既然血细胞可以,那么理论上皮肤组织应该也可以,只需将肌肉,神经,肌腱等细胞分别复制后,以灵力粘合,再佐以绛株草之实和凝碧散,当恢复如初。

邝露难掩兴奋,对润玉道:“我想到办法了!灵火珠之伤可解,不知殿下可愿一试?”

润玉有意试探,不知这邝露心中打得什么算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遂配合道:“愿闻其详。”

邝露大略地说了,润玉只觉此法惊世骇俗,犹如天方夜谭,沉下脸道:“不知你从何处听得这个法子,倒是闻所未闻。”

邝露心知润玉不信,却无法向他解释,只得徐徐图之:“殿下此番为灵火珠所伤,若保守治疗,本该受足三个月的火炙之苦,伤口难以结痂,待腐烂皮肉掉落再化血生肌,只是这伤口永难复原。若伤及肌理,还会影响手臂力量,不可轻视。殿下是否觉得左手不如右手有力?”

润玉只道左手偶尔有些脱力是疼痛所致,未联想其它。邝露见润玉思索,趁热打铁:“依邝露之见,不如刮骨剜肉,以新肉补之,邝露有把握使殿下左臂恢复如初。”

润玉犹豫,邝露与那黑衣人关系匪浅,若她有歹心……

邝露见他还在犹豫,着急的拉他的衣袖晃来晃去,她一向和外祖撒娇便是这般:“我的大殿下,您就成全我吧。世人皆道我外祖是医痴,我却比外祖还要痴上三分。如今难得一见的疑难杂症若是被我治好了,外祖定然要睡不着了。”

润玉见邝露一派小女儿天真,心道自己太过多疑,遂笑道:“就依你。”

邝露大喜,眼睛亮晶晶的。润玉盯着她,想仔细的分辨出什么,可望过去只是一片澄澈。邝露拔下头上的翠玉簪变做一片薄薄的柳叶刀,道:“殿下且忍耐些,若是感到痛了就告诉我。”

润玉端坐于桌前,将手臂置于桌案上。只见一只莹白柔荑手持柳叶刀,另一只按在他的手臂处,指如青葱,指尖微微泛红,那刀在她手中,宛如有生命一般灵活地上下翻飞。润玉抬起头来,邝露正低头专注,只看得到她挺翘的鼻尖。她一缕额发垂将下来,不知怎的,润玉很想给她拨回耳后。正胡思乱想之际,却感到一阵刺骨疼痛,忍不住痛哼一声。

“很痛是吗?是这儿了,虽伤及肌理,好在创口十分浅显。殿下请再忍耐片刻。”邝露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

润玉忍痛能力一流,再不言语。不多时,邝露便处理好伤口,只见润玉手臂上现出一片手掌大的新鲜血肉,细看能见血管搏动,十分可怖。邝露松了一口气,手中捻诀,用灵力止住出血,接着抹上麻痹之药。邝露道:“我却不知这空空石效用如何,此刻你手臂伤口无法痊愈,我只得先包裹住创口,待新肉成后再行处理。”说罢凝神分出一滴真身,覆于创面之上。

润玉见邝露竟以真身治疗于她,心中震惊,“区区灵火珠之伤,竟累你损害真身,润玉心中感怀,受之有愧。”、邝露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希冀道:“若此法能成,说不定能开辟医术的一个新流派,大殿当居功甚伟。”接着朝伤口处注入一股精纯的水系灵力,润玉只觉浑身舒泰,被这灵火珠之伤折磨了一个多月的苦楚顿时烟消云散。

接下来几日邝露并未跟随润玉当值,只每日上午两人对坐用膳而已。邝露变着法子给润玉做各种吃食,润玉还没什么,魇兽倒是长胖了一圈。其余时候,邝露都钻进自己的书房捣鼓这空空石,好在进展神速,不出三日,新肉已成。这日,邝露处理好创面,养之以新肉,中间敷上绛株草果的汁液并凝碧散,注入灵力,把创口处理得十全十美。半晌,抬起头笑眯眯地对润玉道:“殿下,成了。”

润玉见邝露鼻尖沁出汗珠,形容憔悴,眼睛却熠熠生辉。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果然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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