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恐怖悬疑>笼中欧鹭>第十七章 将军

沈鹭清蹑手蹑脚地走回原地,发现仓庚已经靠着树睡着了,他的手轻轻搭在腹部,神色是难得的平静。

她动作轻缓地坐到他斜对面,看着他的脸发呆,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啊,连自己靠近都没有发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仓庚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他缓缓睁开眼,在看到眼前有人时,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认清是沈鹭清,又放松了下来。

他将头又缓缓靠回树干,缓缓开口:“找到什么了吗?”

沈鹭清摇头,顺手将匕首还给了仓庚。

“没什么吃的,那边的坡上就只有一片蓑草。”

仓庚眼前一亮,“那我们可以用蓑草编成蓑衣用来避雨。”

“你还会这个?”

仓庚扶着树缓缓起身:“会简单的编一些,我们快去吧,这个还挺费时间的。”

“虽然能挡雨,但是实在没有必要去做吧?”沈鹭清表示质疑。

仓庚却有自己的想法:“这片地方没什么遮挡的地方,蓑衣可以用来隐蔽。”

沈鹭清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很赞同,编个蓑衣出来挡挡雨又有什么用呢?但是看到仓庚这样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扶着他往那边走去。

青绿色的蓑草遍布整个山坡,随着风的起伏一起晃动,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沈鹭清盯着手中小巧的匕首,皱紧了眉头,用这个割草,要割到什么时候?不禁后悔不已,不该将屠夫的那把长刀丢进湖里,不然现在抡起来一砍就是一大片。

身后传来了仓庚的催促声,她收了心思,开始割。

从前在村子里,她也随家里人割过菜,除了器具不合适,她做这种活也算是得心应手。

可是这样割,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她干脆丢了匕首,开始拔草,一拔就是一片。好在这边的土比较松,拔起来也不算费力,不一会儿,她就拔了一捆出来。

沈鹭清小跑着将草送到仓庚面前,又跑了回去开始新一轮的拔草。

太阳渐渐向天空的中央移去,这边的坡上没什么树没什么遮蔽的地方。沈鹭清只得顶着太阳拔,汗水流得肆无忌惮,甚至因为长时间弯腰低头,会往眼睛里钻。

她直起身,用衣袖擦了一下汗。蓑草坚硬,手上破了很多口子,渗着血。

嘶,还有点疼。

就在她又一次给仓庚送草的时候,仓庚递给她两条灰色的布条,是他用匕首从自己身上衣服割下来的。

“包着手,会好点。”

沈鹭清笑了一下,接过,利落地捆在了手上。

“谢啦。”

那边,她埋头苦干,这边,仓庚也在马不停蹄地编着。这些草刚拔下来还没有经过处理,比较难编,他也顾不得多编的整不整齐,美不美观,只要能成一张网就行了。

两个人各自忙碌,倒是忘记了时间和身后的危险。

整整一天,他们都在重复这一劳动。等到日落西山,晚风徐徐吹起的时候,沈鹭清才直起了腰,呼了一口气。

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弯腰了,她一边走一边捶捶腰。

仓庚手中仍在翻舞,在不同的孔洞中穿来穿去,沈鹭清一时看得眼花缭乱。

以前,母亲也试图教她做女红,银针在布面上飞舞,虽然很美,但她却是一点都学不会。

母亲看她笨手笨脚,拿她没办法,也就收了这个心思,只能用宠溺却又略带埋怨地语气说一句。

“你呀……”

沈鹭清收了飞出去的思绪,回过神来发现仓庚已经编好了。

一整张绿色的织网,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长,蓑草并不整齐地排列着,像初学者胡乱编完的作品。看起来,很丑。

沈鹭清不太满意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你这一大片,怎么用呢?毕竟我们两个人。”

“把它顶在头顶跑。”仓庚伸出双手盖住头,做了个示范。

“好吧好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割了一下午的草就弄了个这么样的东西出来,真是白辛苦了。不过这样负面的情绪她也只是压在心底,转而问道:“对了,你一个男人,怎么还会这个。”

仓庚的神色有转瞬即逝的异样,他淡淡回道:“跟着我娘学的。”

一听到娘这个词,沈鹭清的心仍然下意识地揪了一下,或许是已经信任了眼前这个人,或许是这份痛苦压抑了太久,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沈重这个人吗?”

“沈重?”仓庚思考了一下,“你是说,开国将军沈重?”

沈鹭清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么大的名头,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难道是重名?“这个将军很厉害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呢?”仓庚有些疑惑,“现在的江山大部分都是他帮着皇帝打下来的,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好像后来,怕功高震主,就带着一帮亲信归隐了,十几年过去了,也就没什么音信了。”

他这一番话,让沈鹭清震惊不已,甚至忘记眨眼。

将军归隐十几年了。

一切问题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对父亲恭恭敬敬,因为那些人都是他的部下。

为什么母亲不希望她出村,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可能会引来麻烦。

为什么父亲虽然只是个山野村夫,却精通多种武艺,还愿意教她,因为他是将军。

仓庚看着她不寻常的反应,问:“说起来,你也姓沈,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沈鹭清连连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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