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见得非要在一起，在旁边当个小侍女也好。我前两天在话本里看到一句话，唯愿伴君侧，暮暮复朝朝，当时特别有感触。”沐棠说道，顺手倒干了茶壶中的最后一滴水。
丽娘见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里嗤笑不已。这小狐狸想得倒是简单，纯属看人挑担不吃力。
“那是你不够了解男人，仙君说得对，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过去。不过别忘了，你既然有两万多岁，这意味着，你就有两万多年的旧帐，”丽娘冷冷提醒。
“我才没有旧帐。”
“我会替她处理。”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
沐棠尚且来不及感动。她瞪着丽娘，恼怒地拍着桌，大声重复道，
“我才没有旧帐！”
“婉儿也断不会像你如此粗鲁，”丽娘头疼地看着她。
“你真是执念太深……”沐棠更头疼。
婉儿婉儿，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头大了。
“我明白告诉你，过去两万年，我用人形生活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天，根本不可能有旧帐，”沐棠掷地有声，彻底否决了旧帐的可能性。
丽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沐棠，“这世上，居然还能有妖活得如此窝囊。”
大凡妖类修得人身后，除非伤重到无力支撑，否则绝不会再显露原形。毕竟对妖族而言，修成人形的意义至关重要，这是他们与普通动物的重要区别，也是修为上了台阶的重要标志。
丽娘话音刚落，一颗花生紧贴她的脖子擦过，再偏半寸，花生就会直接割破她的喉咙。丽娘恐慌地抬起头，却见承宇正冷眼挑眉，指尖夹起了另一颗花生，把她吓得冷汗直流。
“算了，我不跟你比，你比我好命太多。”丽娘叹气道，“你不曾吃过苦，不曾见过尸体，想怎样就怎样，想原形也没人敢说你。”
毕竟，还有位仙君在旁虎视眈眈，时刻严加戒备、保驾护航。如果多说一句对沐棠不利的言论，怕是连小命都不保，根本不敢惹。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命，”沐棠不满地否认。她见承宇离开，估计他是去结账，便安了心，认真对丽娘解释道，
“我在青鸾山的时候，见过尸体，也吃过苦。更何况维持原形并非我乐意，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