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礼略微仓促,在大部分亲戚还不知道他们有对象时就被通知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基本都是先楞再笑着恭喜。
唐鹤飞从没想过纯白的婚纱会这么快穿在身上。肚子那块已经开始有了圆滚的迹象,她哀伤地看着杜泽尔,“要不这几天我减肥,不吃饭了。”
杜泽尔知道她又在用惯用伎俩骗他哄她,他还要装作不知道她目的的样子,“别别别,千万别,老婆你一直苗条,胖了都是心理作用。”他用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是吗?可是我昨天称明明胖了三斤。”
“那是小家伙的重量,不是你的。”杜泽尔顺口胡诌。
“少扯,他才那么一点,哪来的三斤!”
杜泽尔皱眉想怎么哄她。他在对付她无理取闹的过程中焦头烂额,甚至有点不善言辞。
唐鹤飞就愿意看他语塞的样子,总在心里窃笑,面上也憋不住了。
杜泽尔说:“你欺负我。”可怜兮兮地撅嘴垮眉。
唐鹤飞磨平他皱着的额头,“好了不欺负你。等我真胖的时候看你怎么说。”看杜泽尔石化持续大笑。
他们的婚礼没有通知何康,杜泽尔想让他自己冷静,不想再打扰他。但是何康不知从哪知道的消息,给他们发来了数额不小的礼金,还对无法到场表示抱歉。
杜泽尔说:“你结婚时一定告诉我。”
“嗯。一定。”语气中还带点肯定和坚决。
杜泽尔看出那点意味稍微惊讶。何康打算结婚了?也许未来有一天可以和他聊聊这些日子。
婚礼当天,唐鹤飞脸上带笑坐在那里的样子,真的很美。像在颜色纷繁的花海中开出的一朵纯白的花,没有能沾染她的色彩。
杜泽尔在带她试婚纱的时候已经看过她穿婚纱的样子,也许因为婚礼带来的幸福和兴奋,觉得唐鹤飞今天美到另一层高度。
他被孟晓几位伴娘放进来后停在门口,迟迟不向她走去。
唐鹤飞笑着问:“怎么,后悔了?又想找基友去了?”
杜泽尔这才回神,走过去在唐鹤飞耳边说:“你太美了,我的魂被你勾走了。”
唐鹤飞听过很多他的肉麻话,总也习惯不了地脸红。
下楼梯时新娘的脚不能沾地,一般由新郎用公主抱接人生中的第一位公主上车。唐鹤飞的身子让杜泽尔紧张,他自从迈下第一层台阶,都要在婚纱缝隙中确认好下一步才往下迈。坐上车满身出汗,半天一句话也没和唐鹤飞说。
“你怎么了?”
“我怕走不稳把你摔着。”
唐鹤飞为他擦汗,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你所以不会害怕。”
杜泽尔搂着她,“我的魂都被你勾了,还不怕?”
唐鹤飞象征性戳他一下,“你这张嘴要是撩妹得骗多少小姑娘?”
“我只骗你一个。”
唐鹤飞捂住脸,晾在外面的耳根都是红透的。
她是他的妻子了,今后还要听多少次这样的话?想想连今后的份都一起害羞了。
唐鹤飞后来踏进杜泽尔家的另一套房子时想过些别的。
不,那时候房子也算她家的了。
当时孩子还没有出生,她挺着沉甸甸圆滚滚的肚子在沙发坐下,等着杜泽尔端茶递水切水果,这才仔细看看这套房子的摆设。
感觉不是出自杜泽尔手笔,几乎没有实木家具,颜色偏淡设计得比较小清新,有些金黄、橘红、纯蓝的小摆件。其实比起那套她更欣赏这套。
于是她问坐在旁边给苹果削皮的杜泽尔,“这也是coco设计的?”
“嗯,全权交给她,我一点没动。”
“哎呦,稀奇啊,房东大人自己不上手。”
杜泽尔说这本是给父母住的,他们一直看不惯自家家具稍微沉闷,所以在设计初期就将项目完全交给了coco,为了让二老满意。他问唐鹤飞:“老婆你喜欢这儿?”
“嗯。”
“那和他们换换?他们不会拒绝的。”他瞄着她的肚子。
唐鹤飞断然拒绝,“算了吧,我可不忍心让二老住在不喜欢的地方。”她看着屋里的摆设陷入想象中。
如果当时没和杜泽尔在一起执意搬出来,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唐鹤飞和杜泽尔疏远很多,连一日三餐都是分开吃的。
杜泽尔经常在桌上摆几盘菜来展示他的手艺,顺便馋唐鹤飞,但是她没有动摇过。她铁了心搬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杜泽尔划清界限。
杜泽尔在吃饭时向她这边瞟,面上带着得意,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叹气摇头,想不起菜的滋味。
他知道他错了,他粗鲁他混蛋,他道歉很多次,唐鹤飞都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你的,别废话了。”
他用她爱吃的菜馋她,他给她买零食回来,她都没有丝毫动摇。
她真的生了很大的气,气到可以无视他和他手下一切食物的香气,在面对他时永远板张脸,独自在屋里时则因为综艺节目笑得开怀。
杜泽尔发觉唐鹤飞这人惹不起,一旦触到她的底线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可惜在脑子里将后悔药吃了上百遍,他们的关系也丝毫没有缓和。
唐鹤飞从屋里出来,拒绝了他的馄饨,说她今天要去看房子。
杜泽尔只能祈祷在他们还住在一起时发生点足以让她原谅她的事,可是日子平稳得让他心凉,变化也只有她摆在家里的多肉植物,绿叶生根长出新芽,展示完整的生命力。
唐鹤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