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叶黛照常上着班,只寻了一个空闲的下午跟谭钊一起去了趟民政局,排了两个时的队,花了十八块钱,便完成了他俩的婚姻关系合法化。当时拿到结婚证的叶黛,只匆匆扫了一眼大红背景下微笑相依的男女,就把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本本放进了包里。然后,谭钊又带着她去挑婚戒,她也是完全不理会导购的热情推荐,只随意看了看,便挑了一只样式极简单的戒指,没有任何花样,只是一只简单的环镶着一点碎钻。钱是谭钊付的,他说就算是契约结婚也不能让女生自己买戒指。叶黛默默记下了戒指的价格,想着可以离婚时再折成钱还他,便没在店员面前跟他争着付钱。在这随便抽出的一个下午里,这场婚姻需要叶黛参与的事,到这里就完成了三分之一。

一个星期后,叶黛请了一天的假,跟谭钊去了市郊的薰衣草庄园,花了十二个时完成了婚纱照的拍摄,然后又花了一个半钟头,就选好了结婚的礼服。到此为止,与叶黛有关的事,就剩下在婚礼当天扮演好一个新娘子。

挑选婚礼的场地,新房的布置,家电家具的选择,叶黛都以工作忙为借口,统统没有参与,她只记得谭钊说过他们的婚房在六层,至于几栋几单元哪个门牌号,她都是过了过耳朵没往心里去。结婚需要陪嫁的东西,都由她的老妈和嫂子在操持,偶尔被逮到问她意见的时候,她都微笑着说:“挺好!挺好!”

终于到了离结婚还有两天的日子,叶黛被强制性放了假呆在家里梳理结婚的事宜,也是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她随口说想要一场传统婚礼,谭家老太太就把婚礼的场所定在了栖霞园,请了全套的传统婚礼队伍,并找了大学里的什么教授拟定了她婚礼的全部仪程,从接亲到行礼一应俱全,密密麻麻的条陈看的她很是头大。

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呢?要求是她提的,大家都已经安排完了,她总不好这个时候对大家说她要的是一场简单的婚礼,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吧?

……

坐在婚车上,坐在谭钊的身边,叶黛又不由得紧张起来,就是这欢快又热闹的音乐都不能让她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她把手中蒙着红布的手电筒握的紧紧的,突然有些想不起来妈妈跟她说要把这个象征着婚后生活一片光明的手电放在新房的哪里。

谭钊看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我的手机呢?”

谭钊笑,无奈道:“好像是伴娘拿着呢!在咱们后面的那辆车上,你要打电话吗?”

叶黛看着他俩身上穿的喜服,恍过神来,摇摇头,有些尴尬的说:“不用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忘记这个手电筒要放在新房的什么位置,下车再问云舒也不晚!”

谭钊看着她神情里掩不住的落寞,有些莫名的急躁,轻声问:“后悔吗?”

叶黛愣了一下,低着头,没有回答。

沉默就代表默认吧?谭钊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手绕过她的肩,把她揽在自己身边,说:“你最好别后悔,因为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坚定,还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叶黛心中一阵难过,但此后,她的心里却莫名的轻松了不少,大抵是谭钊绝了她随时准备逃走的念头,省了她脑子里一堆关于逃跑后如何善后的应对!

“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有逃跑!”叶黛说的很声,不知是说给谭钊,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谭钊的表情没有变,嘴角却柔和了许多,他看着她手中崭新却已经很少能见到的手电筒,问:“这算是陪嫁的古董吗?”

叶黛懒懒的回道:“俗人!这是寓意着咱们两个的婚后生活红红火火!不知道就别乱说!”

“婚后生活?咱们俩?”谭钊挑着眉毛看她。

叶黛涨红了脸,她才没有想过跟谭钊有什么红火,辩道:“我只是说家人的希望而已,就你问题多!”

“行行行!我错了!”谭钊从身后拿出一方绣鸳鸯戏水的盖头,在叶黛面前抖开,问:“还有两分钟就到了,要现在盖上吗?”

叶黛还有些没回过神,抬眼看到谭钊领口未系的盘扣,便直接拉过他的衣领,帮他扣好了扣子。

谭钊愣住,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拿在手里的绸缎盖头从指尖滑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如果能跟眼前这个女子度一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叶黛伸手接住滑落的盖头,往头上一抛,自言自语道:“好好的要什么传统婚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奶奶也是的,穿个传统服饰有点意思就行了,还这么较真!”

谭钊摇摇头,叹道:“这还算较真儿?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场婚礼奶奶还让我学习了骑马?要不是看在交通管制,而你家又离得比较远,奶奶都想让我骑着马带着花轿去娶你!”

这可是近40公里的路程,叶黛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个老太太可真敢想!

说话间,婚车已在栖霞山庄的大门口停下,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几分钟后,叶黛被人从车里扶下来,坐进一顶大红披盖的轿子里,谭钊此时已骑在了一匹红棕色的马上,由别人牵着,走在娶亲队伍的最前头。

从栖霞山庄的大门到正殿重华阁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即使刻意放慢了脚步,也就走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按照婚礼规程,谭钊下了马,踢了轿门,用


状态提示:第二十三章 婚礼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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