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贼简简单单几句话对她来说却是穿心毒药。

到底还是疼。

一直忍着没落泪的苏玲珑许是被刺激了,她看着女贼跑远的背影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撕心裂肺,她将自己的头深埋在双臂里,能感觉到眼泪浸湿了她的羽绒服。

人憋得久了,这眼泪一旦下来了一时半会就收不住,在心口日日煎熬着苏玲珑的心事这会像决堤的山洪般倾覆而下。

许是那哭声太过悲恸,原本跑了的女贼竟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她站在蹲着的苏玲珑面前,垂着头静静地看着这个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嚎啕大哭的大龄女青年。

半晌,底下的人声音小了些,女贼冲她喂了一句。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玲珑红肿着一双眼抬起头来,懵懵懂懂的看着女贼,似是不明白她怎么又回来了。

那女贼见她这样也不说话,酷酷地递了张纸给她:“喏,擦擦你的脸。”

见状,苏玲珑也不客气,她从女贼手中接过卫生纸当着人家的面特别大声的擤鼻涕,一边哭还一边问:“你回来干什么?”

女贼想了想,实话实说:“我怕你想不开寻死,那我罪过就大了。”

苏玲珑手中动作一顿:“呸!我才不会寻死!我还要送你去警察局呢!”

女贼瘪瘪嘴:“那行,算我多管闲事。”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玲珑眼疾手快拉住人家的胳膊,也不知那瞬间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苏玲珑像是熟人似的问这女贼:“要不要喝杯酒?我请客。”

女贼的眼睛亮了亮:“你请客?”

苏玲珑点点头。

在苏玲珑眼中,这女贼不算坏人,否则也不会明明可以趁机逃脱却还因为担心她又返回来,只要不是坏人,苏玲珑就放心,更何况就算是坏人也终有心善的一面,这世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人,人是最复杂的东西,有最复杂的情感,怎么能用两个简单分明的颜色就概括了呢?

路上。

莫斯科的初雪毫无预兆的从天空里飘下来,当眼睫上沾了未化的六角雪花时,苏玲珑一直郁郁不快的心思这才被拉开了些,然而下一秒又恢复了原状,初雪的日子是当初厉成说也喜欢她的日子,明明那么美好的事情,现在想来却心口发疼。

刹那间,似乎只要有关厉成的一切都能让苏玲珑陷入崩溃。

那女贼见她这模样,皱了皱眉,甚是不喜的嗤了她一句没出息。

闻言,苏玲珑怔了怔,随即却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跟女贼理论:“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我孩子没了......爱的人没了,我忍了这两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没人认识我......我还不能好好哭一哭吗?你...你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大概没想到苏玲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女贼愣了愣,偶尔有路过的人都会回头暧昧的打量他们两眼,许是以为小情侣在这吵架。

苏玲珑的哭声渐渐小下来,女贼深吸了一口气,问她:“哭够了?”

苏玲珑摇摇头。

女贼又问:“还要哭多久?”

苏玲珑:“不哭了。”

想了想,苏玲珑似是惊异于这女贼的耐心程度,问道:“你......你为什么不走?”

女贼瞥她一眼:“我走了,你请谁喝酒去?”

苏玲珑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破涕为笑。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萍水相逢,却三言两语便似相识多年,缘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啊?”

“风春。春风的风,春天的春,你呢?”

“我叫宋......我姓苏,苏打水的苏,玲珑红豆的玲珑。”

“你名字真好听,长得也好看,哎,对了,你这脸上为什么要纹梅花啊?还有,为什么要偷东西?看你也不像肖小之人。”

面对苏玲珑的问题,风春还是那四个字:“生活所迫。”

“你很缺钱吗?”

苏玲珑问道。

风春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那你到底是缺还是不缺?”

风春白她一眼:“闭嘴。”

酒吧里。

这是风春最常来的一家酒吧,里面的装修异域风格很浓重,苏玲珑本以为该是群魔乱舞的地界,没曾想酒吧却颇有情调。

说是请风春喝酒,其实风春也就动了两三杯,其他的都被苏玲珑一个人干掉了,风春拦她不让她多喝,她竟还差点闹起来,于是风春在喝酒这件事上头一回后悔。

尽管自己和风春相识不过几小时,苏玲珑却尤为放心这个姑娘,她在对着酒水大开杀戒之前颇有自知之明的将酒店的名字和自己的房间号告诉了风春,说如果自己喝醉了,希望风春能送她回去,就当这顿酒是他们aa制了。

深更半夜,莫斯科下雪的街头,风春背着不省人事的苏玲珑一边骂自己吃饱了撑的一边还忍不住安慰在她背后尤在嘤嘤哭泣的女人。

好不容易将人扛回酒店,即使风春比苏玲珑高了些,可毕竟也是个女孩子,眼下她没了力气,将人往床上一放,再也不想动弹。

所幸屋里温度够高,两个人就这么睡了一夜竟也没觉着哪里不舒服,当然了,除却酒后头晕这种症状。

苏玲珑醒来的时候风春正被背对着她躺在另一只枕头上,要不是猛然想起来昨夜的事情,苏玲珑下一秒就要把风春当成登徒子给踢下床去了。

其后的几天风春便当了苏玲珑的私人导游,带着她将莫斯科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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