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吹胡子瞪眼睛，扳着脸，凶残地威胁着。
沐瑶心里暖洋洋的。
上辈子，老师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我就是你爹了，你就是我闺女，我们既是师徒，也是父女。我不要求你把冯氏发扬光大，只要求你出息了，必须得好好孝敬我。”
两辈子，沐瑶的回答都一样：“爸，我会把你当亲爹一样孝敬，比对我爸还好。”
凌千绝在一旁听得眼角抽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咽下想说的话。
冯老很满意，眼角余光见到凌千绝杵在那儿，不耐烦地挥手，“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部队最近不是很忙吗？你快走吧，看到你就碍眼。”哼，臭小子，也不看看我都为了谁。还好瑶瑶是个懂事的，这徒弟收的不亏。
被嫌弃的凌千绝无奈的耸了耸肩，“那行，我先回部队了。冯老，瑶瑶，你们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冯老傲娇地昂着下巴，冷哼：“我能有什么事啊，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别等我再见到你，又挂了一身彩。”
沐瑶敏锐地听出凌千绝又要出任务了，很可能还有危险，一双如墨玉般的眼睛，莹亮清澈地看着他。
哪怕什么也没说，凌千绝还是从中看到担忧和小小的不安。
他抬起大手，揉了揉她如缎子般的黑发，“放心，一个月后来看你。”
“要走一个月啊”沐瑶护着乱掉的长发，关心地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回来第一件事先给我和老师报平安。”
她的关心，如盛满了全世界的明媚，化为一道暖流，注入凌千绝的心底。
他想要吊儿郎当地调戏她，又舍不得，只能郑重其事地承诺：“一定。”
冯老扭头，觉得眼前这两人周身环绕的光芒很虐人，他的存在很尴尬。
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这还有第三个人在呢。
凌千绝看了冯老一眼，后者挤眉弄眼的，眉毛快飞到发际线了。
他前所未有地期待沐瑶能快些长大，这样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等我回来。”他一语双关地叮嘱，得到她的点头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时间不早了，小娃娃快上床睡觉去。”冯老故意用棒打鸳鸯的恶劣口气催促，“小心晚睡不长个，一辈子都是小矮子。”
因为营养不良，沐瑶现在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点，比班级里同龄的女孩子矮很多。
上辈子她也为矮个子发愁过，还好到了高中又窜一窜，长到一米六二。
这辈子她住到老师家，有能力改善伙食，顿顿都能吃饱饭，想必会长高点。
躺在松软的被窝里，鼻息间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沐瑶闭上眼，也能想到凌千绝为自己铺床时，抚平床单的褶皱，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专注而又认真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她拥着被子，将脸埋进去，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胸腔里的幸福冒着泡泡，让她对摆脱二叔一家的明天越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