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纸调令,海阳由崇海军部教务科抽调至国防大督学,负责这次本科类招考,本也没啥稀奇。这也已经是定海阳第二次督办这类全军国考性质的大型选拔考试了。

已进展半月都很顺利,

但是,这天,偏偏就令海阳发了大火。

海阳做事一向谨慎,

凡将要形成最终结果公布的文件他都会最后再审核一遍,

也得亏他这样仔细,要不,真按此公布于众,海阳更恼火!

这次公布的是第一批进入二试的名单。

人员众多,来自各军种各基层序列,不过以海阳的认真,每个人,来自哪里,成绩如何,大致,他都还是有些印象的。

于是,

赫然,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中,且,排序还这样靠前……

夏课?

未免自己记错,海阳还重新找来原始文档核实了一遍……确定没有这个夏课!

可想,海阳必然发火,敢在这类事上搞鬼,还就在他眼皮底下!……这要不是他过细,找来马上就要公布出去的文档再看看,……这事儿真就成型了!

海阳倒也沉得住气,

能碰到这最终结果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找来一问就露馅。

所以,不耽搁,

把跟此事相关数人当即就叫到了办公室,

即发文件、原始文件都往他们跟前一搁,

沉声问,

“这是怎么回事,哪儿就多出来这么个夏课?”

这一看,

叫海阳更气不打一处来!

要按一般说,这是个多严重的事儿,肯定每个人都为避嫌……首先,也该有些震惊呀!再,可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表示“这谁干的?这样大胆!”……

却,

所有人,

好像都知道这么个事儿,

每个人都垂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来……

海阳放在桌沿儿边的手,握拳一锤!“好啊,看来这事儿真不简单,敢情就为瞒我一个呀!”

还是都不敢抬头,

“尤俊!这事儿你也没话说?!”

站在最前边儿的尤俊抬起了头,

他神情也严肃,还有一丝无奈吧,

“定主任,这份文件还是先发下去吧,一会儿我私下跟您解释。”

海阳脸沉的厉害,

就这么盯着他,看得尤俊又没办法地低下头去。

这里谁他不信,尤俊,自己二十来年的老朋友了,海阳心下着实震惊,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一向原则性这样强的尤俊都如此“折了腰”……

海阳面上似松口气,放缓了语气,“好,你们先下去吧,我再看看。”

人也都识趣,赶紧走了出来,只留下尤俊在办公室里。

海阳坐进办公椅里,

也没看他,

一手掂量了掂量那份“假文件”,然后,一摔,眉宇间郁戾的一塌糊涂。

尤俊赶紧走到他身侧,

“海阳,你也别生气,这次我们真也是没办法了。是,是你父亲亲自将这份文档调阅过去,之后,就添加这个名字。而且,传下来的话是,这个人非过不可!”

海阳本在揉眉心的手,一顿,

慢慢抬起眼看他,

“我父亲?”

“是的,这要不是你父亲亲自批示,我们谁有这个胆子敢随意在上面添加一个名字。”又顿了下,“他们几个不了解你,以为,这事儿你可能也是默许了的。我清楚你的为人,知道你知晓这事儿了肯定得问,可是,这是你父亲的直接命令呀,他现在监管着国防大,他的命令,我们能不听吗。”

海阳慢慢坐起了身子,脸沉的真能挡抗任何大风大浪,

倒沉着不少,问道,“这个夏课什么来头。”

尤俊摇摇头,“不瞒你说,我私下也查了查的,没有任何背景,不过人确实优秀,在空降兵***连一直是尖兵。此次一轮考察,只因为‘党例党史’部分稍差,没有通过……”

海阳点点头,“我知道了。”

……

正阳看似闲来无事正在家猫着。

有时候啊,人真会因为一两个微不足道的美好暗暗渴望一个巨大的负面。比如,因为想有机会用一下图案撩骚的z打火机而渴望抽烟,又比如因为一个火炉而喜欢上京城这冷死人的冬天。

正阳怕冷,

他怕冷归咎于他母亲这边的遗传,

他母亲生在夏威夷,长到十四才回国,十四岁前就没见过冬天。

还记得京里夏日里最热的日子,正阳率一众玩伴去龙潭湖野泳,下水没几分钟,上来,面朝下最大面积地平摊在水泥湖岸,后背最大面积地接受阳光,两瓣小屁股还是冷得筛糠一样颤抖,仿佛一条刚从湖里打上来的大鱼。怕冷呐……

这会儿,正阳正裹着军大衣在园子里烧蜂窝煤的火炉。他冬天只要在老家呆着,就有他专门烧火炉的屋子。他不爱空调地暖什么的,偏爱火炉,也是一种情趣。

伺候火炉可是个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活儿。炉子安放到屋子一个角落,烟囱先向房顶再向一面墙蜿蜒而过,最终探出屋外。烟囱在屋外的一端要安个罩子,防雪防尘。烟囱在屋里的一段要逐节密封好,否则一觉醒来,定上天堂安置了。

为了伺候炉火,你还得自制一些钢铁工具,夹煤的、捅煤的、掏灰的、钩火炉盖儿的,其中捅煤的钎子也可以拿去滑冰车用。蜂窝煤呢,有两种,一种是主流,数量多,含煤少;一种数量少,含煤多,贵,用来引火,先放在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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