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你大伯他们就来了, 现在曹颖这边离不开人, 不然你去接站, 我在医院看着人?”

“好。”

“也不知道少春姐那边怎么样了。”

曹洪和吕少春两人赶到火车站, 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放眼望去车站外面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看样子前面刚走了一趟车。

人可能可走了。

一想到那群人跑了, 曹洪额头上的青筋刷的暴起, 吕少春忙拍拍旁边人的胳膊, 压低声音,

“别冲动, 人八成没走,我先去问问车站的人, 你先冷静会儿。”

身边人声音低沉,“嗯, 麻烦少春同志了, 我在这看着。”

吕少春放眼一扫, 抬脚就往车站安检站走。

说是安检站,其实就是学校的门卫处, 不大的屋里坐俩人,平时多数随便看看侃大山, 遇事儿出来拦一拦不出大差错就行,况且车站事不多, 遇见个稀奇事儿能吹两月。

于是人还没走近, 吕少春就听见屋里的人眉飞色舞的讨论今儿个上午的事儿, 她敲了敲窗,

“同志,您好,我想打听个事儿,今早上打人的那群人被抓哪儿了啊?”

里面的人话说了一半被打断,心情正不爽,撇着眼往外一瞅,一个瘦高的女学生,背上背了不大的包,手里还拿着笔纸,这脸立马堆上笑,

“这位女同志,您是咱北京报社派来采访的啊?”

吕少春一看这架势,眉毛一挑,心里顿时有数了。

现在大伙对曝光有执念,要是能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自个的名字那能稀罕三两月,要是看到照片,妥妥吹一辈子,所以对采访的记者态度那是一个好,

“嗯,我是人民日报的记者,还请同志回答几个问题。”

“几个咋能够呢,我姓张,张全,记者同志您问吧,问啥说啥。”

“是啊,我们能不能上报纸啊,啥时候出啊,我姓李,李贵,记者您问早上那事啊,我全场都在,哪个知道,您有啥就问吧!”

等张全和李贵把早上的事说个清楚,这才依依不舍把吕少春送到了车站口,临走前还喊着“要是上报纸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曹洪看着面不改色应着两人的吕少春,“小颖的室友还不赖。”

“在五道口的公安局。”

“滚滚滚,下次被我逮住打不死你!”

“下一个,偷东西,偷哪个了?东西交了人滚。”

“我草你妈,到了公安局还敢跟我横,王三,人给我看好了!”

……

两人皱着眉头站在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现在出来的几个一看就是街头混混,脸上还有巴掌印,贼眉鼠眼骂骂咧咧,从吕少春旁边经过,公安局门口还敢伸手调戏人。

但手还没碰到人,曹洪闪身一脚就把人跺到墙角,摔得混混七荤八素,半天站不起来,“你他妈手不想要了。”

旁边两个忙把地上的同伙扶起来,张嘴习惯准备放脏字,一看身后的壮汉顺手提起脚边手臂粗的木棍,顿时一怂,顺着墙角灰溜溜的往外跑。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探头往外一看,嘿,感情那几个碰到刺头了,不过没闹大,不算事,又瞅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曹洪,扭头继续骂屋里的几个。

“这群人打人了?打死了么?家属来了么?”

“钱头,给,打了一个女学生,没死,没来。”

这边顺手接过王三从几人身上摸出来的20块,看地上的人也挺有眼力劲,钱头骂骂咧咧两句,警告了几句,

“没死,行,认错态度挺好,让他们签个字赶紧滚,下一个。”

吕少春气的头脑发晕,她知道现在76年刚结束,规矩没有以前严,加上大多没工作,流氓混混自然多,就五道口**势力她都听过几个。

但知道是知道,她完全没想到能乱到这个地步,打人收钱明目张胆,一个女学生被打的住院昏迷连个交代都没有,说是一窝黑都不为过。

又有点庆幸,幸好她赶上那两年的严打还能借机为青梅竹马讨个公道,要是现在,她拼了命,那群人怕是还能好吃好喝,连顿打都不一定有!

屋里的人佝偻着腰往外走,经过院里的两人也不敢抬头,显得畏畏缩缩,知道走出公安局的门,才又大摇大摆,沿着路边朝车站走。

“幸好鞋垫里塞了十块钱,给咱姑娘报了仇,咱俩也该回去了。”

“行,就先去火车站买车票。不过局里的那人说人没死啊,咱姑娘疯了,她没死我这心里堵!不然咱再去打听打听那医院搁哪儿?”

“你那一棍子肯定能把人打傻了,幸好没打死,不然咱俩不歹枪毙,咱可不能牢底坐穿,还歹回去照顾丫头。”

“要不是丫头,我拼了命也要把她弄死,不死打傻也行,小小年起蝎子心,不然咱姑娘能疯疯傻傻,一队里就她落了个好。”

“破鞋,蝎子精……”

后面的吕少春死死拉住眼睛发红的曹洪,

“你别冲动!你还有你妹,你想想你妹!现在人太多,等去巷子里,我把他们引到巷子里,打死都没人知道!”

曹洪死死按住旁边的灰墙,“我还有妹子,我还有妹子,那两人我不弄死他们我们不姓曹,你打算怎么引?”

“你先别管,先去斜前面那条巷子里,别和我一起,到时候我一叫你就动手。”

也许先前他们还是一对正常的父母,但经历几年磋磨,再看到疯疯癫癫的孩子,现在戾气重到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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